话说那王庆、段三娘两口子,联手斗廖立。斗不过六七回合,王庆瞅个破绽,“噗哧”一朴刀,将廖立搠翻在地。段三娘赶上前,又补一刀,干净利落结果了这位半世强人。廖大哥辛苦奋斗半辈子,到头来做了场春梦,就此告别江湖。王庆提着滴血的朴刀,环顾一众喽啰,眼神凶狠:“都看见了?不顺从者,这就是榜样!”众喽啰眼见廖立血溅当场,哪敢反抗?齐刷刷扔了兵器纳头便拜。王庆顺顺利利带着新班子,上了房山——那山也怪,四面是天然石洞,如房似屋,故名房山。
当上寨主,王老板首先安抚员工家属,清点人数物资,好家伙,粮草金银布匹还真不少。当即杀牛宰马,犒劳员工,开起庆功宴。酒足饭饱,大伙儿一致推举王庆为大当家。王老板踌躇满志,一面打铁造刀枪,一面操练新兵,准备随时硬刚官府,按下不表。
回头说那夜去捉王庆的房州差役兵丁,被王庆一顿反杀,死伤惨重。侥幸逃回的,哭丧着脸向州尹张顾行汇报:“王庆那厮早得了风声,设下埋伏!都头兄弟和咱们兄弟,死伤无数,他们奔西边逃了!”张州尹一听,后背发凉。第二天清点人数,死了三十多,伤了四十余,心都在滴血。赶紧找来本州的镇守军官,商量加派兵勇追剿。可官兵实在不给力,接连损兵折将,王寨主在房山的队伍反而越滚越大。这伙强人没事下山“打打秋风”,劫掠四方,搞得民怨沸腾。张州尹焦头烂额,一边发公文让附近各县加强防卫、派兵支援,一边再和本州的兵马都监胡有为商量剿匪大计。
胡都监倒是风风火火,整顿兵马,选定“黄道吉日”出征。可开拔前,军营炸了锅!为啥?两个月没发工资粮饷了!兵哥们瘪着肚子,怒火攻心:饭都吃不上,凭啥去拼命?张州尹一看哗变苗头,赶紧挤出一个月钱粮先发了。结果更糟!当官的平日刻薄寡恩,只等兵变才给钱,惯得军心浮躁。更要命的是,平时扣的“惯例钱”,这会儿照扣不误!积怨已久的士兵们彻底爆发了。
一场大乱,愤怒的士兵先把胡都监给宰了。张顾行眼看不妙,抱着官印提前开溜保命。城里没了主心骨,加上本地一群泼皮无赖趁机煽风点火,这帮反叛士兵干脆化身“土匪”,开始焚烧抢劫良民。山上的王庆听闻城内大乱,简直天赐良机!立刻率领大军,浩浩荡荡杀奔房州城。
结果呢?那群叛军和城里的流氓,一看大贼头来了,非但不抵抗,反而喜迎“王师”,争相投靠。王老板不费吹灰之力,占了房州城做巢穴,可怜的张州尹到底没能躲过,也被逮住杀了。
占了州府,王老板底气更足了!洗劫了府库钱粮,派出李助、段二、段五等人,到处竖起招兵旗号,买马招兵,积草屯粮。一时之间,远近州县的不法之徒、流氓罪犯纷纷来投,队伍像滚雪球。连先前被黄达害得倾家荡产的龚端、龚正兄弟也入伙了。周边州县长官自身难保,紧闭城门装鸵鸟,哪还有胆量出兵?
短短两个月,王庆麾下竟聚了两万多人,还一口气打破了邻近的上津县、竹山县、郧乡县。告急文书雪片般飞向东京。朝廷下旨,让当地调兵进剿。可宋朝官兵什么德行?粮饷不足,训练废弛,官兵离心离德。一听说贼势凶猛,先就自己吓破胆。真打起来,将军怂,士兵软。哪禁得住王庆部下都是玩命的亡命徒?官军被打得抱头鼠窜。王庆势力越发膨胀,又打破了南丰府。
后来朝廷从东京调来“精锐”,可这些将领的乌纱帽,要么是贿赂蔡京、童贯买来的,要么是走杨戬、高俅的门路拿的。拿了钱,自然只管捞钱,哪管你是不是草包饭桶?这些将官花了“本钱”才掌权,上台后第一件事就是加倍克扣军饷,纵兵抢掠,杀良冒功,搞得民不聊生,反而把百姓往贼窝里逼!
王庆军势如破竹,一路南下。李助献计(他是荆南本地人),装成算命的星相师潜入荆南城,勾结城中恶少地痞做内应。里应外合,轻松攻破荆南城!王老板大喜,拜李助为军师,自己摇身一变成了“楚王”。这下更不得了,江洋大盗、山寨强人纷纷来投效。三四年间,竟占据了宋朝六座军州!王老板在南丰城盖起“皇宫”,建“内苑”,僭号改制,也学宋朝设文武百官。封李助为军师丞相,方翰为枢密,段二为护国大将军,段五为辅国都督,范全为殿帅,龚端为宣抚使,龚正当了“财政部长”管钱粮,丘翔为御营使,还立了段氏为“王妃”。
自宣和元年造反起,到宣和五年春天。那时宋江等好汉正在河北打田虎,两军在壶关对峙。这边厢,淮西“楚王”王庆又攻破了云安军和宛州。算上之前的,已占了八座军州:南丰,荆南,山南,云安,安德,东川,宛州,西京!所属州县多达八十六处!王老板还在云安修了座“行宫”,派施俊为“留守”镇守。
起初王庆派刘敏等人去侵夺宛州时,宛州离东京太近,消息捂不住了。蔡京等人只能硬着头皮奏报天子。道君皇帝敕令蔡攸、童贯出征,救援宛州。可蔡攸、童贯治军无方,虐待士兵,军心尽失。结果被刘敏打得大败溃输,宛州失陷,东京震动。蔡攸、童贯怕丢官,只好瞒着皇帝装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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