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5年的实验室里,原本平静的氛围被一阵尖锐的警报声瞬间打破。
陆鸣趴在键盘上,身体微微颤抖,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头。
VR头盔中传来的电流声如尖锐的哨音,直直地刺破他的太阳穴,他猛地从记忆的漩涡中挣脱,发现自己正趴在2025年实验室的键盘上。
屏幕上,刺眼的提示闪烁着:“东京涩谷IP地址第17次入侵”,黑客用户名“樱花救赎会”的资料栏刚刚更新:“继承祖父武雄的遗志,完成大东亚圣战未竟的生物净化伟业。”
“十二岁那年,祖父临终前将樱花徽章按在我掌心,高烧呓语里混着中文和日文:‘帝国的樱花不该凋零在支那的泥沼……健二那家伙,背叛了樱花的纯洁……’玻璃罐里泡着的半片怀表齿轮,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齿轮边缘刻着极小的‘武雄’二字——那是祖父从南京带回的‘战利品’。父亲总说,祖父的日记缺了第37页,就像我们家族荣誉上的一道疤,而我的使命,就是用病毒数据补上这道疤……”
他想起十岁那年,偷偷打开祖父的木箱,里面除了怀表齿轮,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武雄抱着一个中国婴儿,背后是燃烧的房屋,照片背面写着“罪孽”。
父亲发现后狠狠打了他,说“不许看这些背叛家族的东西”。
陆鸣的目光紧锁在对方的攻击代码上,心脏猛地一缩,那竟是前世自己设计的“樱花病毒基因图谱”,每三个字节就藏着半句和歌——祖母曾在他童年时教过的《百人一首》,这熟悉又可怕的代码,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直直刺向他的心脏。
“系统提示:1937年时空通道能量值降至23%。”喇叭里传出的声音,打破了实验室的死寂。
全息投影里,苏然正在下水道艰难地爬行,污水浸湿了她的旗袍下摆。
发簪上滴下的血,在地面汇成一朵诡异的樱花形状。
“陆鸣!”她的声音带着刺耳的杂音,“我找到浦口水源地的图纸了,他们要在4月18日凌晨投放病毒,潜伏期21天,正好在开学时爆发——”
图纸边缘有周学长用铅笔写的小字:“通风口的栅栏间距是11厘米,刚好能钻过一个孩子”——
这是他实地测量过的,上周还带着三个孤儿演练过逃生路线。
苏然手中的胶片边缘,除了“通风口11厘米”,还有一行小字:“5人,水西门码头。”
陆鸣的病毒模拟程序突然弹出一条隐藏数据:“实验体12号(教师)、24号(报童)、41号(裁缝)……免疫基因匹配成功,2025年安全区医院数据库有记录。”
画面突然卡顿,陆鸣看见苏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的瞬间,她左腕的红痕发出强烈的荧光,和实验室量子硬盘的警示灯颜色完全一致。
更令他心惊的是,苏然手中的胶片上,“1644部队第二实验室”的标记旁,画着和玉簪内部相同的克莱因瓶模型——那是时空通道的物理具象。
苏然问起“克莱因瓶模型”时,陆鸣解释:“就像你把纸条首尾粘成环,却让正面和反面连在一起——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我们的时空就像这样的纸环,玉簪是穿环而过的线,哪儿都能连起来,哪儿都可能断。”
……
黑客如凶猛的恶狼,攻破了第五道防火墙,目标直指储存玉簪数据的量子核心。
陆鸣紧盯着监控画面,冷汗从额头不断渗出。
他发现对方使用的“记忆污染算法”,正是前世自己为731部队设计的:通过篡改量子态载体的共振频率,将病毒数据伪装成和平鸽的影像,这邪恶的手段,让他对自己前世的罪孽感到无比的悔恨。
他突然想起玉簪内侧的刻痕,不是简单的“对不起”,而是用摩尔斯电码写成的“SAKURA FALLS ON QINHUAI RIVER”(樱花落在秦淮河)。
“他们的水源地在浦口!”苏然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举着偷来的胶片,红笔圈住的位置正是1937年真实历史中731部队的细菌投放点,“周学长牺牲前说,实验室的通风口在图书馆废墟的梧桐树下,树干上有三个弹孔——和你手腕的疤痕位置一样!”
她的话被一阵密集的枪声打断,全息影像里,三道光柱如利剑般射下,映出她发间的槐树叶——和陆鸣办公桌上那片1937年的枯叶标本,叶脉走向完全相同。
双重时空的头痛如汹涌的潮水,一次次冲击着陆鸣的颅骨,他终于看清了隐藏在时光迷雾后的真相:前世佐藤健二为保护美惠子家族,在玉簪里植入的不仅是病毒数据,还有所有实验体的免疫基因。
而他后颈的樱花胎记,正是当年为了混淆追踪,刻意植入的“樱花病毒抗体”标记——这解释了为何苏然的RH阴性血能激活玉簪,因为他们共享着美惠子家族的基因。
“用区块链加密需要活体认证!”陆鸣对着麦克风大喊,“玉簪能识别美惠子家族的基因序列,你的RH阴性血里有特定的蛋白标记,就像一把钥匙。把玉簪贴在额头,是因为这里的毛细血管最密集,能让基因信号传得更清晰——就像用指纹解锁手机,只是这把锁认的是血脉。”
当苏然照做时,两人的意识在记忆迷宫中重逢。
漂浮的碎片里,陆鸣看见前世的自己在解剖台刻下“美惠子,活下去”,刀痕与玉簪内侧的刻痕重合时,苏然突然抓住他的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这个手术台,周学长的日记里说,台面右下角有三个凹点,是被实验体指甲抠出来的。”
她的指尖划过虚拟的金属表面,陆鸣只觉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那三个凹点的位置,正是他现代右手的指纹形状。
记忆迷宫剧烈震动,浮现出1945年的画面:战败的佐藤健二在玉簪盒里留信,信纸边缘画着南京地图,每个“保护幸存者”的红点旁都标注着“美惠子学生”,而最大的红点,正是苏然就读的金陵女子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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