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夏天郁闷的是,这场精心设计的感情博弈里,原主不过是被随意丢弃的棋子。
一个用完即弃的工具,连消亡都无声无息。
哪怕没有原主的存在,也会有其他人来顶上这个位置,甚至可能还有好几个。
“好个欲擒故纵的把戏。”夏天冷笑一声,指尖划过铜镜里自己苍白的脸。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夏日蝉鸣刺耳,却盖不住夏天胸腔里翻涌的怒意。
铜镜映出纤弱身影,夏天捏了捏自己毫无血色的手腕,指腹下凸起的腕骨硌得生疼。
窗外细柳拂过窗棂,她竟无端生出风一吹便要折断的错觉。
玉手一抬,从空间拿出一份泛着温润光泽营养粥,可才堪堪饮下两口,胃部便传来胀满的压迫感。
不是,这就…饱了?
真的,这两口要搁以前,那是溜溜缝都不够的,现在居然就饱了?
把剩下的粥放回空间里,又从空间拿了一颗大力丸,被她仰头吞下。
夏天盯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叹气:任谁被困在这副弱不禁风的躯壳里,都得为自己寻几分底气。
她早不是任人拿捏的原主,什么“表妹”的遮羞布、外室的屈辱名,统统都该扔进尘埃里。
可她的身契还在谢书仪手里,从赎原主出来后也没给她,也不知道现在放哪儿了?
等暮色漫过菱形窗棂时,小院已被她翻得凌乱不堪。
夏天跪坐在满地狼藉中,额角沁出薄汗。
绣着并蒂莲的锦被被抖开又叠起,檀木梳妆匣里的胭脂水粉散落一地,连青砖缝隙都被她用银簪仔细探过,却始终不见那张要命的身契。
不在这里?难道在公主府?难道就不怕被对方发现?
夏天直接探出精神力,穿透朱墙碧瓦直抵公主府。
她在谢书仪书房的暗格里都翻出了前朝字画,在鎏金香薰炉底座下摸到几枚铜钱,可那叠着朱砂印的卖身契却踪迹全无。
难道不在这?
不死心的夏天又把精神力伸向了成婚前平阳侯府谢书仪原来的书房,连每本书的书页之间和夹缝都找了一遍,居然也没有找到?
刚想撤退,房梁间积尘簌簌落在她虚空中的“视线”里,直到那个上面落了一层薄灰的檀木小箱映入“眼帘”。
夏天直接把精神力探入到箱子内部,小心地避开堆叠的信笺,终于在最底层的角落里,触到那张皱巴巴的宣纸。
夏天一边宝贝地把身契收入到空间,一边感叹:这谢书仪是数老鼠的吧?这么能藏东西?
而且这些信件放到这么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地方,是有什么重要的内容,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事情?
鬼使神差地,她的注意力被那些字迹工整的信笺吸引,原来是和京城里某个将军的纨绔儿子的信件。
通篇都是日常的寒暄,有时候一个意思还能表达好几遍,这么垃圾的信件需要藏这么严实?
看了几遍,夏天发现了些端倪,这好像是封密信,第几句话就读第几个字,连起来就是要表达的意思。
“任、务、已、完、成、明、日、送、达…啥任务啊,送什么?”看了看日期,都是几个月前的了!
不明就里的夏天直接隐身,一个瞬移去到公主府。
此时橘色的斜阳还恋恋不舍地攀着院墙,琉璃瓦上的吞脊兽仍泛着金光。
夏天隐身观察着周围,透过半卷的粉纱帐,望见榻上纠缠的身影。
抬头看了看夕阳,这会儿…天好像还没黑呢?
安庆公主的金步摇歪斜地垂在枕畔,谢书仪绣着暗纹的广袖滑落肩头,两人喘息声与帐钩轻晃的叮咚声交织,在弥漫着龙涎香的室内翻涌。
她指尖轻捻,无色无味的迷药化作一缕青烟,顺着半开的窗棂的缝隙潜入。
不过半盏茶工夫,榻上的响动戛然而止,谢书仪维持着揽住公主纤腰的姿势僵在原地,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汗珠。
夏天缓步上前,月白色裙摆掠过满地凌乱的丝绦,指尖悬在谢书仪眉心三寸处,精神力如游丝般探入他混沌的识海。
记忆的碎片如破碎的琉璃,在她意识中重组。
当完整的真相拼凑成形时,夏天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
就是那位温婉贤淑的贤贵妃,竟是平阳侯府安插在后宫的暗线。
而这谢书仪其实是两人珠胎暗结的儿子。
并且,这两人多年前就已经开始打算谋朝篡位,让自己的孩子登基为帝。
两个人一个在宫里注意皇帝的动向,顺便吹吹耳旁风。
另一个在外面笼络权臣,训练私兵。
而且,这谢书仪也不是对公主情根深种,单纯就是为了利用公主,降低皇家对他们侯府的戒心。
谢书仪的计划就是用手段先让公主爱上他,然后慢慢开始驯化公主,最后让公主心甘情愿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
为什么说是驯化?
因为谢书仪所谓送的精巧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描写才子佳人的爱情话本。
而每一本话本,都暗藏玄机。
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里,男主角总能以弱胜强,突破世俗桎梏。
话本里女主基本都是高门贵女,为了爱情,可以冲破层层阻挠,最终两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这哪里是情话,分明是精心编制的洗脑箴言。
谢书仪就是要把公主驯化成一个为他命是从的恋爱脑。
安庆公主以为收获了至纯至美的爱情,却不知自己早已沦为权力棋局中的过河卒子。
而原主不过就是谢书仪用来驯化公主一颗不起眼的棋子而已。
“好个滴水不漏的局。”夏天收回手指,眼中寒芒闪烁。
如今,夏天这颗棋子不愿意干了,而且她还要掀了这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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