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枝站在训练室门口，指尖还搭在门把手上。
她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黑发少女，正亲密地挽着宁祉煜的手臂。
那女孩眉眼如画，气质清冷，连嘴角微笑的弧度都和自己有五分相似。
"枝枝..."
宁祉煜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姜枝的视线缓缓聚焦，看到宁祉煜略显慌乱的眼神。
他的嘴唇在动，似乎在说什么，但姜枝的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声。
"这是我女朋友，姜枝。"
宁祉煜的声音终于清晰起来，"SJ的领队。"
女朋友。
不是未婚妻。
姜枝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她几乎站不稳。
她看着苏晚萤惊讶的表情，看着宁祉煜躲闪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好。"
姜枝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我是姜枝。"
她机械地伸出手，却在触碰的瞬间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发抖。
苏晚萤的手柔软温暖，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抱歉，"
姜枝猛地收回手，"我...换个衣服。"
她转身离开，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跑着回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瞬间，姜枝的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
她的呼吸急促，眼前一阵阵发黑。
手机震动，宋迦瑶的消息跳出来：
「枝宝！我打听到了！那个苏晚萤是宁祉煜的青梅竹马，听说他十七岁那年为了她差点...」
后面的文字姜枝已经看不清了。她的眼泪砸在屏幕上，晕开一片水渍。
青梅竹马。
十七岁。
姜枝颤抖着点开新闻，搜索"苏晚萤 宁祉煜"。
寥寥几条旧闻里，有一张模糊的照片，十七岁的宁祉煜站在雨里，眼神执拗地看着前方，而画面边缘，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黑发少女背影。
原来如此。
姜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宁祉煜盯着自己愣住的表情；想起他总爱抚摸她的长发；想起他无数次在深夜呢喃"枝枝，你好香"。
替身。
自始至终，都是替身。
手机又震动起来，宋迦瑶直接打来了电话："枝宝！你听我说，那个苏晚萤和你..."
"一个类型。"
姜枝轻声打断她，"我知道。"
她的声音沙哑得可怕："瑶瑶，他介绍我是女朋友...不是未婚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怒吼："什么？！他他妈求了三次婚，现在说你是女朋友？！"
姜枝闭上眼，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原来...是这样啊。"
苏晚萤离开后，训练室陷入死寂。
宁祉煜站在原地，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那里本该有一枚戒指。
"解释。"沈烬之的声音冷得像冰。
宁祉煜抬头，对上四双愤怒的眼睛。
"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哑。
"你他妈装什么傻？！"
林景猛地拍桌，娃娃脸气得通红，"你介绍枝姐是女朋友？！"
商时序冷笑："三次求婚喂狗了？"
谢存直接揪住宁祉煜的衣领，一八五的身高压迫感十足："她是你求了三次婚的女孩。"
宁祉煜的瞳孔微缩："我..."
"你什么你！"
沈烬之打断他，"苏晚萤亲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躲？她挽你胳膊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推开？"
宁祉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她刚回来..."
"刚回来？"
林景气得声音发抖，"所以呢？枝姐这一年多的付出算什么？她为你放弃治疗，为你忍受宁家的刁难，就换来一句'女朋友'？！"
宁祉煜的脸色瞬间苍白："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
商时序逼问，"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和苏晚萤没什么。"
训练室安静得可怕。
姜枝换好衣服出来时，正好看到苏晚萤离开的背影。
少女的黑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光，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美好得像一幅画。
宁祉煜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苏晚萤突然回头，踮起脚尖在宁祉煜脸上又碰了一下："小煜越来越迷人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走廊上的姜枝听见。
宁祉煜没有躲。
姜枝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枝姐..."
林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担忧。
姜枝转身，对上一屋子人担忧的眼神。她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她的视线扫过宁祉煜，没有停留："我去准备下午的训练赛资料。"
宁祉煜上前一步："枝枝..."
姜枝侧身避开他的手："借过。"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宁祉煜的心脏。
浴室的水声哗啦啦地响着，蒸腾的热气弥漫了整个空间，镜子早已被雾气覆盖，看不清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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