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冬天,我爷跟着几个年轻的猎人在一片草原上猎狐狸,当时他们都想着把狐狸抓了,弄个皮帽子戴,于是大伙就开围。”白杜鹃一边说着故事一边往外头火堆里扔了几根木柴,让火烧的更旺。
“他们抓了两只狐狸,不知不觉就走远了,等抬头往周围看时才发现四周茫茫荒野,连个人家都看不见。
大伙都觉得这是迷了路,于是坐下来商量对策。”
(注:这是狩猎的规矩,迷路后要先坐下来,静静心,这样才不至于太过慌乱,做出错误的选择。)
“大伙觉得他们追狐狸跑出来的时间不长,肯定离最初的地方不远,他们正在商量的时候,远处又出现了一只狐狸,一个年轻猎人举枪就打,狩猎队伍里的把头想要阻止,但是晚了一步。
枪响了,那只狐狸被打死了。
把头只能叹气,吩咐众人上去拿皮走。”
(注:特殊环境下,猎人只带走野兽的皮毛,不要骨肉,是为了轻便,行走时好携带。
在本书的前面有些地方经常有读者询问为什么不带走肉,或是为什么不全拿走?
因为冬天猎人携带很重的东西走山路很累,出一身汗是要出大问题的,所以有时会有取舍,只带一部分走,或是带皮不带肉,或是带肉不带皮。)
“冬日天短,我爷他们的狩猎队一直走到太阳偏西。
太阳落下后整个草甸子上都变的朦朦胧胧的,一阵冷风吹来,天空飘起了雪片……”
故事讲到这里,苏毅安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跟他们遇到的也太像了。
都是猎狐狸,都是这个时间段,都是最后飘起了雪……
苏毅安瞪着白杜鹃,“我觉得这时候听这种故事不太好。”
白杜鹃:“我也觉得,但是既然讲了,就没有说一半的道理。”
苏毅安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怀里的两只死狐狸也好像动了动。
他猛地一抖,怀里的两只死狐狸掉了出来。
一旁的馋狗两眼放光。
二郎熟练地咬住了它的嘴筒子。
馋狗:“……”
肉就在眼前,却不能碰。
真是让狗不甘心啊。
口水滴滴答答顺着它的嘴角往下淌,滴在了苏毅安的裤子上。
“馋狗!”苏毅安把流口水的狗脑袋往旁边推,“别弄湿我的裤子。”
馋狗只好缩回脑袋,舔着嘴巴。
白杜鹃捡起一只死狐狸,用手捋了捋狐狸身上的皮毛,“你怕啥,死了的东西是不可能活过来的……也许……不可能活过来。”
苏毅安前一秒被她安慰,后一秒就感觉眼前一黑,“你这个也许……是什么意思?”
白杜鹃轻笑。
她就是死了以后活过来的。
如果她现在告诉苏毅安她是重生的,恐怕他也是不会信的。
“咱们还是继续讲故事吧……我爷说他们扒了狐狸皮后就往回走,可是一直到天黑也没有看到人家。
再后来,他们看到前边出现了一个窝棚。
大伙都很高兴,觉得看到了希望。
于是大伙来到窝棚前,看到里面有一个在荒原上熬碱为生的老头。”
(注:以前北方荒原人们日常生活用品里的‘大碱’是在锅里熬出来的。
一到冬季,就有专门的熬碱,一大早起来到野外的碱泡子那里抠碱冰,上锅熬煮。
碱除了生活之用外,还能熟皮子,以及造纸。
一些勤快的老人为了图方便,就直接搭窝棚住在碱泡子旁边,一住就是一冬天。)
“我爷他们几个年轻的猎人就问窝棚里的老头:大榆树怎么走?
老头告诉他们:往东。
我爷他们又问:多远?
老头说:二里多地就到。
我爷他们心里纳闷,要知道二里多地对他们来说没有多远,这又是他们走过的地界,今儿怎么就迷了路呢?
最年轻的那个猎手不信,又问老头:真的才二里多地吗?
老头说:对啊。
年轻猎手问: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头:杨家碱泡子。
我爷他们几个猎手一琢磨,的确是有个地方叫杨家碱泡子,而且离他们要去的大榆树也就二里地的样子。
于是他们告别了熬碱的老人,上路往东走。
走哇走哇,也不知走了多远,前面又出现了一个窝棚。
大伙想着再去打听一下路,于是上前推开了窝棚的门,结果傻了眼。
窝棚里,还是刚才那个熬碱的老头。
我爷爷他们说:怎么还是你呀?
老头也有点懵: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呀?
猎手们跟老头面面相觑。
猎手们抱怨说:我们干走走不到呀。
老头说:再走走看,不远。
于是我爷他们出了窝棚,按照老人指点的方向,又走开了……
他们走的又累又渴,就在这时前面又出现了一个窝棚。
大伙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里头还是之前的熬碱老头。
老头说:我在这看着窝棚,你们总回来看我干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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