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利刃割裂夜风的瞬间,问天染血的左手突然拍向地面。
道袍袖口崩裂的线头里钻出九条青铜锁链,链条相撞的脆响竟与东南方传来的断裂声形成微妙共振。
青鸾眼尖地发现,那些锁链纹路与墨九卿操控的困龙桩上孩童面孔如出一辙。
"三少爷!"问天低喝时喉头涌出黑血,"离位七步半!"
王家三少爷踉跄着扑向指定方位,手中罗盘被震得指针乱转。
当他的鹿皮靴底碾碎第三块青砖时,整片地砖突然塌陷成八卦阵图。
墨九卿操控的瓦片利刃突然在半空凝滞,刃口怨气化作三百六十条细蛇钻入地缝。
"原来你留着那九个哭坟童子没超度!"墨九卿尖啸声里,悬浮的困龙桩突然渗出腥臭血水。
小北腕间金红血珠凝成的箭头剧烈震颤,突然调转方向指向王家三少爷后背。
崔无咎的战术手电筒光束精准落在血箭所指之处:"铁柱,十点钟方向第三根木桩!"退伍军人抡起半截路灯杆横扫过去,生锈铁管与血木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声。
飞溅的木屑里,众人隐约看见蜷缩在桩体内部的婴孩魂魄。
问天右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琉璃状血泪顺着青铜锁链渗入地脉。
东南方建筑阴影里突然腾起九道青光,被墨九卿操控的孩童怨灵突然发出刺耳啼哭。
玉面判官趁机将判官笔插入地面,朱砂写就的"危"字竟在青石板上燃起幽蓝火焰。
"就是现在!"老猿突然将整坛烈酒泼向火焰。
窜起的火舌舔舐到悬浮瓦片时,九幽教布置的阴煞阵突然出现半秒迟滞。
青鸾甩出腰间缠着的古董算盘,十三档檀木算珠精准嵌入困龙桩的眼窝位置。
墨九卿的骨笛发出破音时,问天终于将九枚厌胜钱按进掌心血肉。
他染金的左眼瞳孔裂开细纹,方圆百米的地脉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小北突然扯下发间银簪划破掌心,带着金芒的血珠竟主动飞向问天背后的敕令符咒。
"宗师不可!"玉面判官瞥见问天鬓角骤然变白的发丝,判官笔凌空书写"赦"字。
悬浮的赦令尚未成型,墨九卿操控的黑雾利刃突然凝聚成三头恶犬扑来。
赵铁柱怒吼着用胸膛挡住犬牙,防弹衣被撕开的瞬间,众人听见金属与利齿摩擦的火星迸溅声。
问天沾血的指尖终于画完敕令最后一笔。
九条青铜锁链应声崩断,断口处涌出的却不是金属碎屑,而是汩汩流淌的赤金岩浆。
东南方建筑墙面轰然坍塌,露出隐藏其后的青铜祭坛——坛上九个陶瓮正在剧烈摇晃,瓮口封着的黄符已被血水浸透。
"原来你早就在等这个。"墨九卿的笑声突然变得尖利,悬浮的瓦片利刃突然调转方向刺向祭坛。
几乎同时,问天掌心的厌胜钱组合成残缺的井卦,地脉能量化作实质化的龙形气浪冲天而起。
小北突然踉跄着扶住青鸾肩膀,腕间伤口涌出的金红血珠在空中凝成细小符咒。
这些符咒与问天的敕令相撞的刹那,众人脚下突然浮现出覆盖整个街区的巨大罗盘虚影。
王家三少爷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七圈半后,最终颤巍巍指向青铜祭坛中央的裂缝。
当墨九卿的骨笛吹出第七个颤音时,问天背后的龙纹已经蔓延到颈侧。
他染血的嘴角微微翕动,右手剑指突然刺向自己左眼——却在距离瞳孔半寸处硬生生停住。
一滴琉璃血泪坠落在青铜锁链上,整条街道的地砖同时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青铜锁链崩断的脆响里,问天剑指偏移半寸,琉璃血泪正正滴在祭坛裂缝处。
九个陶瓮突然齐声爆裂,墨九卿的骨笛应声断成三截,悬浮的瓦片利刃如雨坠落。
"该收网了。"问天哑着嗓子咳嗽,左手掌心翻转间,先前渗入地缝的赤金岩浆突然凝结成锁龙钉。
王家三少爷的罗盘指针突然垂直扎进青砖,整条街道的阴影竟如活物般扭曲着缠上墨九卿双足。
墨九卿后撤时踩碎了半块八卦镜,镜面碎屑突然倒映出三百年前他被逐出师门时的场景。
这刹那的恍惚要了他的命——赵铁柱抡圆了的路灯杆裹挟着地脉龙气,结结实实砸在他肩胛骨上。
骨骼碎裂声里混杂着婴灵解脱的呜咽,九个困龙桩同时燃起幽蓝磷火。
"还剩半炷香。"玉面判官突然掐碎袖中时香,燃烧的香灰在空中凝成倒计时。
小北腕间血珠凝成的符咒突然暴涨,将试图遁入地缝的邪影硬生生扯回地面。
青鸾的古董算盘不知何时嵌进了邪影脊骨,十三档檀木算珠正疯狂吞噬阴煞之气。
问天染金的左眼突然流下血泪,鬓角新生的白发被夜风吹得凌乱。
他沾血的指尖在虚空画出半道敕令,王家三少爷立刻咬破舌尖喷出精血补全符咒。
敕令成型的刹那,整条街道的地砖突然如活板门般翻转,露出下方流淌着赤金色龙脉之气的暗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