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爆浆的腐臭混着尸雾在街道上翻滚,赵铁柱抹了把溅到眼皮上的白浆,抄起路边的铁制垃圾桶砸碎两根抓向老猿的指骨。
青鸾拔下冒烟的翡翠簪子甩进污水坑,反手从旗袍开衩处抽出三枚铜钱镖:"墨九卿这孙子玩阴的!"
"坎位震三,离宫见煞。"崔无咎用军靴踩着疯狂转动的罗盘,西装后摆被热浪燎出焦痕。
他忽然拽着王家三少爷的领子往后扯,两人刚才站立的位置突然喷出暗红火舌,烧化了半截汽车残骸。
问天脖颈的鳞片已经爬上右脸颊,龙脉感应带来的灼痛让他瞳孔泛金。
他单掌拍在柏油路上,地底黑雾瞬间凝成九条锁链缠住手腕:"不是地脉......是活人怨气炼的阴龙!"
三百米外屋檐传来瓦片碎裂声,墨九卿阴柔的嗓音混着骨笛震颤:"问天宗师好眼力,这可是用汶川地震孤儿炼的困龙桩。"黑雾突然凝成孩童手掌的形状,狠狠攥住问天渗血的指尖。
"你他妈找死!"赵铁柱抡起石臼砸碎三根指骨,虎口震裂的血滴在问天肩头突然燃起金焰。
老猿闷吼着撕开上衣,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守陵咒文,古铜色皮肤在热浪里蒸腾出白气。
小北腕间的龙翼纹突然刺破皮肤,金红血珠在半空凝成微型罗盘。
她甩出缠着五帝钱的发带勒断两根阴链:"青鸾姐,赌你簪子里藏的雷火符!"
"小丫头片子眼够毒啊!"青鸾踩着高跟鞋跃上危墙,翡翠簪子掰断的瞬间爆出紫雷,劈开众人头顶压城的黑云。
玉面判官趁机咬破舌尖,判官笔蘸着血在崔无咎后背画完残缺的镇煞咒,二十八星宿图突然在焦土上投下虚影。
王家三少爷的寻龙幡残骸突然亮起,他吐着血沫把旗杆插进地缝:"问天前辈,巽位三十步!"暗金龙影从旗杆残片里嘶吼着冲进地底,众人脚下的震动突然出现微妙间隔。
问天染金的眼睛猛地睁开,龙鳞已经蔓延到耳后。
他甩出九枚铜钱钉住自己影子,沸腾的黑雾突然在崔无咎标注的方位显形漩涡:"小北,给我争取十秒!"
"当家的瞧好吧!"少女撕开手腕结痂的龙翼纹,金红血雾凝成展翅应龙。
青鸾甩出铜钱镖组成北斗阵,古董店暗格里温养三十年的浩然气轰然炸开。
赵铁柱和老猿肩扛着燃烧的汽车门板,给王家三少爷挡住漫天坠落的火雨。
玉面判官的判官笔突然迸裂,他扯断脖颈玉坠按进焦土:"问天,你只有......"话音未落就被骨笛声刺得吐血,墨九卿的笑声里混着瓦片暴雨般砸落。
问天扯断缠满阴链的右手,喷溅的金色血液在半空凝成降龙木形状。
他踏着崔无咎用罗盘碎片铺就的星轨,龙鳞覆盖的侧脸在雷火中忽明忽暗,三百米外屋檐的阴影里传来鳞片摩擦声......问天右臂爆开的金血在半空凝成八卦阵图,鞋底碾碎沥青路面迸溅的碎石。
崔无咎沾血的罗盘碎片突然悬浮成北斗七星状,在焦土上铺出七处星火跳跃的落脚点。
"当家的!"小北突然甩出五帝钱缠住问天脚踝,应龙血雾凝成的翅膀硬生生把人拽偏半寸。
三道黑雾凝成的骨刺擦着问天后颈划过,在柏油路面蚀出深不见底的孔洞。
赵铁柱扛着燃烧的车门板撞飞三团鬼火,军靴底在地面蹭出火星:"老猿!
三点钟方向!"老猿后背的守陵咒文突然渗出青铜色,他抡起路标铁杆当标枪掷出,精准穿透正要合拢的雾瘴缺口。
"坤位生门!"王家三少爷突然喷出大口鲜血,寻龙幡残片在地缝里发出尖锐蜂鸣。
玉面判官抹了把嘴角血渍,判官笔残杆在焦土上划出歪斜的敕令:"戌时三刻,地火明夷!"
问天瞳孔里的金光几乎要灼穿眼皮,耳后龙鳞发出金属摩擦的刺响。
他踏着星轨凌空翻转,九枚钉住影子的铜钱突然爆燃,在身后拉出九道火龙虚影。
三百米外屋檐传来瓦片爆裂声,墨九卿的骨笛突然吹出婴啼般的颤音。
"就是现在!"青鸾旗袍下摆突然撕开,露出大腿绑着的青铜铃铛串。
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跃上危墙残垣,铃铛晃出的音波竟暂时压住了骨笛声。
崔无咎趁机甩出三枚弹壳,精准击碎问天前进路线上的三处气旋。
暗金龙影从地缝里冲天而起的瞬间,问天染金的右手突然插进沸腾的雾瘴。
掌心触到的根本不是实体,而是无数哭泣的孩童残魂凝聚的怨气旋涡。
他脖颈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锁骨蔓延,金色血液顺着指尖滴落竟在虚空中烧出焦痕。
"汶川...丙戌..."问天突然嘶吼着扯碎整条右臂的阴链,爆开的金血在空中凝成降龙木虚影。
玉面判官猛地将半块玉珏拍进焦土,二十八星宿图突然倒转,青光顺着地脉裂隙直扑怨气核心。
墨九卿的冷笑突然变成惊怒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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