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在炕席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谦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醒熟睡中的杜小荷和两个孩子。昨夜村里闹腾到半夜——王念白不知从哪听说弟弟还没起名,非要自己取,结果起了个"王打狼",气得杜小荷直拧他耳朵。
王谦刚套上褂子,白狐就从门缝挤了进来,嘴里叼着个东西——是只死山雀,脖子上有两个细小的牙印。
"又是这东西......"王谦皱眉。最近几天,白狐总叼回些被咬死的小动物,伤口出奇地一致。
院外传来脚步声,七爷的烟袋锅在门框上敲了敲:"谦子,出来一下。"
老人脸色凝重,手里拿着个油纸包:"昨晚上山采药发现的。"
王谦打开一看,是几撮灰白色的毛发,又硬又韧,闻着有股腥臭味。
"不是狼,也不是猞猁。"七爷眯起眼睛,"我怀疑是那些守墓人开始往外跑了。"
王谦心头一紧:"不是被山神爷带走了吗?"
"走了一部分。"七爷的烟袋锅指向棒槌沟方向,"我今早卜了一卦,大凶。那些东西在找替代品......"
"替代品?"
"活人。"七爷的声音压得极低,"它们需要新鲜血肉维持人形。"
正说着,屯口传来一阵嘈杂。黑皮气喘吁吁地跑来:"谦哥!不好了!合作社的羊被咬死了三只!"
羊圈里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三只山羊整齐地排成一排,每只都是喉咙被咬穿,但尸体完好无损,连一滴血都没剩下。
"不是野兽干的。"七爷蹲下检查,"牙印像人的,但犬齿特别长。"
王谦突然想起什么:"最近屯里有没有生人?"
黑皮挠挠头:"就昨天来了个货郎,卖针头线脑的,住在马寡妇家。"
马寡妇自从李主任被抓后就安分不少,但最近又开始涂脂抹粉。王谦和七爷对视一眼,直奔她家。
院门虚掩着,静悄悄的。七爷做了个手势,王谦轻轻推开门——院子里晾着衣服,灶台还冒着热气,但不见人影。
"马婶?"王谦喊了一声。
里屋传来微弱的呻吟声。王谦抄起门边的铁锹,小心地靠近。推开门,只见马寡妇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脖子上有两个发黑的血洞!
"救......救我......"她虚弱地伸出手,指甲已经变成了诡异的青灰色。
七爷快步上前,从药囊里抓了把朱砂按在伤口上。马寡妇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伤口冒出丝丝黑烟。
"被守墓人咬了。"七爷沉声道,"还好时辰短,有的救。"
他指挥王谦取来公鸡血和糯米,敷在马寡妇伤口上。渐渐地,她的指甲恢复了正常颜色,但人已经昏死过去。
"那个货郎呢?"王谦环顾四周。
后窗大开着,窗框上留着几道抓痕。白狐突然狂吠起来,冲向屋后的菜窖。王谦抄起铁锹跟过去,发现窖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奇怪的"咯咯"声。
"出来!"王谦厉声喝道。
窖门猛地被撞开,一个黑影扑了出来!那"货郎"已经半人半兽,脸上长出了绒毛,手指变成了利爪。他嘶吼着扑向王谦,嘴里喷出腐臭的气息。
王谦侧身闪避,铁锹狠狠拍在怪物背上,发出"砰"的闷响。怪物吃痛,转身就要逃,却被白狐拦住去路。
"七爷!"王谦大喊。
老人闻声赶来,手里拿着个瓷瓶,将里面的液体泼向怪物。液体沾身的瞬间,怪物发出凄厉的嚎叫,皮肤"嗤嗤"地冒起白烟。它挣扎着冲出院子,眨眼间消失在林子里。
"跑了......"王谦喘着粗气。
七爷摇摇头:"跑不远。雄黄酒加黑狗血,够它受的。"
两人回到屋里,马寡妇已经醒了,正抱着黑皮哭诉:"他说是从南边来的货郎,长得可俊了......晚上非要喝鸡血,我当是啥偏方,谁知道......"
"他往哪个方向跑了?"王谦问。
"棒槌沟......"马寡妇打了个寒战,"他说要去'拜见将军'......"
七爷的烟袋锅"啪"地掉在地上:"不好!它要去唤醒其他守墓人!"
事不宜迟,王谦立刻召集护林队。于子明带人守住屯子各个路口,王建国负责保护妇孺,黑皮去县里报信。七爷则准备了一大包驱邪的法器:朱砂、雄黄、黑狗血,还有几道画在黄纸上的符。
"这次得主动出击。"七爷把符咒分给众人,"守墓人怕三样东西:朱砂、公鸡血和......"
"和什么?"王谦问。
"青铜剑上的铭文。"七爷叹了口气,"可惜剑在博物馆。"
王谦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把从怪物身上缴获的匕首:"这上面的符号,和您给我儿的银锁一样。"
七爷仔细端详匕首,眼睛一亮:"这是简化版的镇邪咒!虽然效力不如青铜剑,但也能顶一阵。"
正午时分,一支特殊的队伍向棒槌沟进发。除了王谦和七爷,还有五个胆大的猎户,每人身上都抹了雄黄粉,武器上涂了黑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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