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穿回半干的上衣:"所以你选择站在我这边?"
"我选择站在对的一边。"云无月纠正道,"恰好,目前看来和你同路。"
洞外的雨声渐大,偶尔夹杂着遥远的雷声。宁雨走到洞口,小心地拨开藤蔓向外看。追兵的火把已经分散开来,在山上形成一张移动的光网。
"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里。"云无月在他身后说,"我们可以休息一下,等天亮再行动。"
宁雨转身,发现她已经铺好了毛毯,正用火折子点燃一小堆准备好的干柴。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脸庞,投下摇曳的阴影。
"你准备得很充分。"宁雨评论道。
云无月嘴角微扬:"'雨师'第一课:永远准备好退路。"
宁雨在她对面坐下,感受着火堆的温暖驱散身上的寒意。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看着云无月疲惫的神情,决定先搁置。
"你也受伤了。"他注意到云无月脖颈上的血痕。
云无月下意识地摸了摸伤口:"小伤,不碍事。"
宁雨拿过药瓶:"转过去。"
云无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去。宁雨小心地拨开她后颈的发丝,露出那道细长的伤口。青铜面具的刀锋如果再深半分,就可能割断她的动脉。
"差点要了你的命。"宁雨低声道,用药水清洗伤口。
云无月轻笑:"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宁雨没有接话,专注地涂抹药膏。在火光下,他注意到云无月后颈有一个奇怪的印记——像是三滴雨滴组成的小图案,颜色极淡,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
"这是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云无月立刻拉上衣领:"没什么,胎记而已。"
宁雨知道她在撒谎,但没有追问。他包扎好伤口,两人陷入沉默。只有火堆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洞外的雨声填补着寂静。
"关于我父亲..."宁雨最终打破沉默,"你知道多少?"
云无月拨弄着火堆:"宁无尘是'雨师'近百年来最出色的'夏雨'继承者。他为人正直,武艺高强,深受部下爱戴。"
"那他为什么会...?"
"因为太过正直。"云无月打断他,"二十年前,铁寒提议利用雨种控制朝廷官员,逐步掌握朝政大权。你父亲强烈反对,认为这会违背'雨师'守护百姓的初衷。"
宁雨握紧了拳头:"所以他们杀了他?"
"事情没那么简单。"云无月摇头,"铁寒确实设下埋伏,但你父亲并非毫无防备。那晚...发生了很多事。最终结果是两败俱伤,铁寒身亡,你父亲重伤不治。"
"而我父亲...你父亲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宁雨直视她的眼睛。
云无月的目光闪烁:"这正是我想查清的。官方说法是他赶去调解,但..."她咬了咬嘴唇,"我怀疑他知道埋伏的事,却没有及时警告你父亲。"
宁雨胸口一阵发闷:"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迟早会知道。"云无月叹息,"与其让你从敌人那里听说,不如我亲口告诉你。"
宁雨盯着跳动的火焰,思绪万千。父亲在他记忆中总是温和带笑,教他练刀,给他讲江湖故事。很难想象那样一个人会卷入如此复杂的权力斗争。
"我母亲呢?"他突然问道,"她也是'雨师'的人吗?"
云无月明显怔了一下:"你...不知道你母亲的事?"
宁雨摇头:"父亲从不提起。我问过,他只说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
云无月的表情变得复杂:"我不清楚细节。只知道她确实曾是'雨师'一员,但在你出生前就离开了组织。"
"为什么离开?"
"这..."云无月犹豫了一下,"我不确定。有传言说她反对某些做法,但具体是什么,没人说得清。"
宁雨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回避:"你知道的比说的多。"
云无月与他对视:"有些事,在你足够强大前知道反而危险。相信我,宁雨,如果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一切。"
宁雨想反驳,但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响。两人同时屏住呼吸,云无月迅速扑灭火堆。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金属碰撞的轻微声响。宁雨悄悄移动到洞口边缘,透过藤蔓缝隙向外看。两个黑衣人正举着火把在附近搜索,距离山洞不到十丈。
"这边找过了吗?"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
"还没有。"另一人回答,"那丫头狡猾得很,说不定就藏在这附近。"
宁雨回头,借着夜明砂的微光看到云无月已经取出银针,做好了战斗准备。他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外面的搜索声越来越近,宁雨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他尝试着调动雨种能量,那种奇妙的感知再次出现。通过雨水,他能清晰地"看"到两个黑衣人的位置——一个正朝山洞走来,另一个在稍远处查看灌木丛。
"藤蔓后面好像有东西。"近处的黑衣人说道,脚步声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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