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康熙年间。
御书房内,康熙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几位心腹重臣,战战兢兢地跪在冰冷的金砖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光幕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尤其是最后那句“退位”,如同重锤般反复敲打在康熙的心头。他那个“好大孙”乾隆捅出的篓子,让大清入主中原的正统性,被打击的荡然无存。
康熙心中清楚得很,天幕之下,亿万双眼睛都看到了这一切。他不信那些占了绝大多数的汉人,会对此无动于衷。之前光幕上,大清的百姓始终一片死寂,这沉默,不是顺从,而是暴风雨前的死寂,是暗流涌动,是随时准备给大清致命一击。或许,他们此刻已在磨刀霍霍。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扫过底下跪着的几个心腹,声音沙哑而疲惫:“……都说说吧,眼下这局面,大清……该如何自处?”
几个大臣相互交换着眼神,脸上写满了惶恐与茫然。该如何自处?他们又能如何?一个被历朝历代皇朝都指着鼻子唾骂“窃国蛮夷”、“丧权辱国”,又被后世子孙无比嫌弃的朝廷,正统性早已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还能怎么办?
证明正统?怎么证明?他们不是汉人,没法从根子上攀附前朝。再说,光幕上那几位华夏的帝王已经把话说绝了,彻底堵死了这条路。继承大明?更是无稽之谈!大明是亡于李自成之手,他们大清不过是趁乱入关,捡了个天大的便宜。这“得国不正”的帽子,算是被天幕彻底焊死在了脑门上。
康熙看着他们这副噤若寒蝉、束手无策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指望也熄灭了。他烦躁地摆了摆手,语气更添了几分倦意:“罢了……那正统性的事,暂且不提也罢。”他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说说眼下,如何安抚民心,让他们……认同我大清,至少,别跟着天幕上那些反贼一起闹事!”
这下,大臣们仿佛找到了方向,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皇上圣明!安抚民心,当务之急乃是减免赋税,让百姓休养生息……”索额图抢先说道。
“臣附议!还需广开粮仓,赈济灾民,以示皇恩浩荡……”魏东亭紧随其后。
………
康熙听着这些老生常谈,眉头皱得更紧。这些不过是历朝历代修补统治的常用手段,治标不治本。他打断道:“说些实在的!眼下不同以往,天幕所言,字字诛心!光靠这些,压不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过了片刻,还是姚启圣先开了口,声音低沉:“皇上,臣以为,非常之时,需行非常之策。其一,必须严查吏治,惩处贪腐,让百姓看到朝廷革新之决心,稍缓民怨。”
施琅也沉声道:“其二,加强京畿与各地卫戍,尤其江南、湖广等汉人聚居之地,需增派得力兵将,严密布防,弹压地方。”
索额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其三,对边疆各部,蒙古、西藏等地,恩威并施,稳住他们,不可让他们生乱,与关内汉人遥相呼应。”
最后,还是康熙自己拍板,声音冷硬如铁:“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对那些潜在的反贼势力,对那些胆敢私下传播天幕妖言、蛊惑人心之徒,一经发现,绝不姑息!”他眼中寒光一闪,“查实一个,杀一个!查实一窝,端一窝!朕倒要看看,是他们的脖子硬,还是朕的刀快!”
这番话带着浓烈的杀气,让几个大臣心头都是一凛。他们明白,皇上这是真的动了杀心,要用铁血来巩固这风雨飘摇的统治了。
“奴才(臣)遵旨!”几人连忙叩首领命。
康熙疲惫地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按议定的章程,速速去办,不得有误。”
“喳!”
大臣们如蒙大赦,躬身退出了南书房。
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康熙一人。他缓缓闭上眼睛,靠在冰冷的椅背上,正统性没了,民心散了,往后,大清的路,怕是只能靠刀枪和鲜血来铺就了。只是,这样的江山,又能维持多久呢?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而此刻,康熙朝
渔村深处,一间破旧的祠堂内
祠堂正中,一张破败的供桌上,堆放着一小堆散碎的银两和成串的铜钱,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光泽。这便是“华夏复兴会”草创之初的全部家当——六百七十三两白银,外加数不清的铜板,是这些人从牙缝里省出来、甚至变卖家产凑出来的血汗钱。
“诸位乡亲,兄弟们!”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站在供桌前,目光扫过一张张坚毅的脸庞,声音低沉却有力,“这六百多两银子,是咱们反抗满清暴政的第一笔血本!它不多,但它承载着咱们所有人的决心!”
仔细一看,这名男子正是此前女儿生病了的那名落魄书生。
他顿了顿,看着那堆银钱,眼神复杂:“满清视我等为鱼肉,肆意宰割。天幕昭示的未来,更是让人不寒而栗!割地赔款,丧权辱国,连京师之地都成了洋人的跑马场,我华夏子民竟不得入内!此等奇耻大辱,岂能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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