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暖人,山间小径上,花无心疾步如飞。他一身素白长衫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纤宽阔的肩膀上。腰间悬着一柄三尺青锋,剑鞘上缠着几道红线,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
"还有三十里就到青云刹了。"花无心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抬头望向前方蜿蜒的山路。她此次奉师命前往青云刹送信,本不是什么危险差事,但不知为何,从昨日开始,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山风骤起,吹得两旁竹林沙沙作响。花无心突然停下脚步,右手按在了剑柄上。他的直觉向来很准——有什么东西正从竹林深处快速接近。
"谁在那里?"他沉声问道,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回答他的是一道破空而来的暗器。花无心侧身一闪,一枚三棱镖擦着他的发丝钉入身后的树干,镖尾系着一条鲜红的丝带,在风中作响。
"血手印!"花无心瞳孔骤缩。江湖传闻,血手印杀手每次出手必留血红色标记,而他眼前这枚飞镖上的红丝带,正是血手印的标志。
竹林深处传来一声冷笑,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飘然而出。那人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只露出一双冰冷如刀的眼睛。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手——那只手掌竟呈现出诡异的血红色,仿佛刚从血池中捞出。
"花无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黑衣人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
花无心拔剑出鞘,剑尖直指黑衣人:"我与血手印素无恩怨,为何三番五次要杀我?"
黑衣人不再答话,血红手掌猛然拍出,带起一阵腥风。花无心只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连忙运起轻功后撤。那掌风扫过之处,草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
"血煞掌!"花无心心中骇然。这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邪门武功,中者血液凝固而亡,没想到今日竟在此遇见。
黑衣人攻势凌厉,招招致命。花无心虽剑法精妙,但内力修为尚浅,很快便落了下风。他左支右绌,白衣上已多了几道血痕。
"不能硬拼。"花无心心念电转,突然剑锋一转,使出师门绝学"流云十三式"中的虚招,趁黑衣人闪避之际,纵身跃入密林深处。
身后传来黑衣人的怒吼:"你逃不掉的!"
花无心不敢回头,全力施展轻功在山林间穿梭。他的肩膀被血煞掌风擦中,此刻已开始发麻,必须尽快找到安全之处疗伤。
天色渐暗,远处隐约可见一座破败的庙宇。花无心咬紧牙关,朝那方向奔去。当她踉跄着冲进庙门时,才发现这是一座废弃的山神庙,屋顶已塌了大半,月光从破洞中洒落,照在斑驳的神像上。
花无心刚松了一口气,突然听到庙内角落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她警觉地握紧长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蜷缩在神像后方,胸前一片血红。
"老丈,您怎么了?"花无心谨慎地靠近。
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你是花家的后人?"
花无心一怔:"老丈认错人了,我乃瞎子岛弟子花无心。"
老人颤抖着伸出枯瘦的手,指向花无心腰间玉佩:"那……那玉佩……我认得……"
花无心低头看向自己从小佩戴的半块残玉,心中疑惑更甚。这玉佩是他被义父收养时就带在身上的唯一信物,从未有人认出过。
"老丈,您认识这玉佩?"她蹲下身,警惕不减。
老人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十八年前血手印血洗花家满门……我...我偷偷……救出了几个婴儿……这玉佩……是花家的信物……"
“老人家您知道花家的事……”
老者看着他,欣慰地笑了,却一句话没说,朝一边倒了下去……
竹林深处,风声呜咽。
花无心离开破庙。
他在林子里背靠一株老竹,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剑尖滴落的鲜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左肩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他的眼神依然冷冽如冰。
"花无心,何必负隅顽抗?你已入我门,只要你点头我们会饶你不死。"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嘶哑,手中钢刀在月色下泛着寒光。
花无心冷笑一声,剑锋一转:"血手印的走狗也配谈条件?"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动。剑光如雪,在竹林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最前面的黑衣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咽喉已被洞穿。花无心抽剑回身,剑锋带出一线血珠,在月光下划出妖异的轨迹。
"上!活捉她!"黑衣人首领一声令下,十余道黑影同时扑向花无心。
花无心知道今日难以善了。
"叮叮叮"——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花无心剑走偏锋,专攻敌人要害,每一剑都带着必杀的决心。然而黑衣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渐渐将他逼向悬崖边缘。
"花无心,你已无路可逃!"黑衣人首领狞笑着逼近。
花无心背靠悬崖,脚下碎石滚落深渊,久久听不到回音。他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宁可粉身碎骨,也不能俯首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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