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幻月潭畔?新苔初露
青丘禁土的晨雾在幻月潭畔凝结成霜,阿蘅蹲在潭边,银血顺着指尖渗入冰面,七枚灵鱼鳞片在掌心排列成北斗。三个月前那场决战留下的裂痕已被新苔覆盖,唯有潭心那道金蓝双色的光痕,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倒映着天空中时隐时现的北斗七星。
“阿蘅姐姐,小岚想学守界人的安魂曲!”稚嫩的狐耳从她膝头探出,青丘幼狐小岚拽着她的袖口,尾尖的绒毛还带着晨露。这孩子是白璃牺牲后出生的第一只幼狐,掌心天生嵌着米粒大的锁魂印,总爱追着阿蘅问“顾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阿蘅轻笑,指尖在小岚掌心画出银蓝符纹:“安魂曲要等胎记蔓延到心口才能学。”她望向潭对岸的无字碑,碑身由整块幻月石雕刻,表面流转着两界灵气,却始终空白——正如白璃临终前说的“无需留名,共生即碑”。碑前的两界莲开得正好,花瓣一半银蓝一半金红,是阿蘅用自己的血与顾清尘的符墨浇灌的灵植。
“可是小岚梦见顾大哥了!”小岚突然趴在阿蘅耳边,狐耳尖泛起微光,“他站在晶脉中央,赤鳞甲的器魂绕着他转,像捧着一颗星星。”
阿蘅的手指猛地收紧,掌心的鳞片发出清鸣。自葬龙渊一别,顾清尘已在地球雷神洞闭关三月,其间只通过镜湖灵鱼传过一次讯,说赤鳞甲的器魂正在与两界灵脉融合。她知道,那是巡界使在偿还破界时透支的神魂,代价是每七日咳一次金血,正如父亲顾长风在日记里写的“逆仙者,必遭天道反噬”。
#### 二、墓碑无声?残魂低语
晨钟从青霞观方向传来,阿蘅轻抚无字碑,银血在碑面显化出细碎的符纹。这是白璃尾羽残片的力量,每次触碰,都能听见断断续续的传音——“阿蘅,雷稻要种在两界灵脉交汇处”“清尘的剑穗,记得用幻月潭水养护”。
“白璃姐姐,青丘的灵田又扩了三亩。”阿蘅对着碑身低语,指尖划过碑底未显形的狐族图腾,“小岚能听懂灵鱼说话了,她说镜湖的雷稻穗尖长出了九尾纹。”
潭水突然泛起涟漪,七尾灵鱼跃出水面,鱼尾扫过碑身时,空白的碑面竟浮现出转瞬即逝的剑穗虚影。阿蘅知道,这是赤鳞甲器魂在回应——顾清尘的神魂,正通过七大法器与太虚共鸣。
“阿蘅!”赵小乙的声音从禁土入口传来,少年抱着药篓跌跌撞撞跑来,臂间的守界人残痕泛着微光,“李明远真人的传音符!地球的武当山金殿,玄武壁画的眼睛……流血了!”
药篓里的雷稻穗无风自动,穗尖指向西北方——那里是地球与太虚的灵脉交点,葬龙渊晶脉的“离火位”。阿蘅的胎记骤然发烫,银蓝色纹路从脚踝蔓延至大腿,与墓碑的幻月石产生共振。
#### 三、雷神洞底?剑鸣惊梦
地球武当山的雷神洞内,顾清尘猛然从石榻上坐起,掌心的玉符印记如烙铁般灼热。三个月来,他每日以《胎光魂引经》温养神魂,紫府内的赤鳞甲虚影已与镇界鼎的乾阳火种融合,却在此时泛起涟漪。
“清尘,是青丘的灵脉波动。”顾长风站在鼎前,银发已全白,道袍上的北斗纹比以往明亮三分。自混沌海归来,老人便将半枚玉符残片嵌入鼎身,此刻正以指尖血修补鼎基,“阿蘅的胎记在召唤,怕是幻月潭的锁魂印……”
话未说完,镇界剑突然出鞘,剑鞘上的“忘生”二字与洞顶的玄武壁画共鸣,显化出青丘禁土的幻象:无字碑表面浮现细密裂纹,小岚抱着两界莲在碑前哭泣,阿蘅的银血正顺着裂痕注入。
“爹,我必须去。”顾清尘握住剑柄,剑穗上的青鸾虚影只剩半片羽翼,却仍发出清越剑鸣,“赤鳞甲的器魂说,幻月石的裂痕是玄霄残念所致,当年狐后献祭的尾羽残片……”
顾长风点头,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葬龙秘典》残页:“昨夜鼎内火种显化星图,玄霄的混沌核心虽碎,却在两界夹缝留下‘逆熵之种’。阿蘅的银血,是唯一能抑制它的守界人血脉。”
洞外突然传来暴雨声,武当山的晨钟诡异地静止。顾清尘踏剑而起,剑穗扫过鼎身时,乾阳火种化作三朵火苗融入他的识海——那是父亲以本命精魄为他点燃的护道火。
#### 四、青丘禁土?符阵初显
阿蘅跪在无字碑前,七枚灵鱼鳞片已嵌入碑身的北斗凹槽。小岚举着两界莲站在她身后,幼狐特有的狐火在掌心跳动,勉强维持着“泽水困”阵。碑面的裂痕中渗出黑色雾霭,带着工业废气的腐臭,正是玄霄残念的气息。
“小岚,用《神农尝草经》的‘土德咒’!”阿蘅的银血已染红前襟,胎记几乎蔓延至心口,“雷稻穗的根须,能缠住混沌气!”
小岚慌忙翻开兽皮书,稚嫩的声音念出咒文:“后土载物,灵植共生……”药篓里的雷稻穗突然疯长,根须穿透雾霭,竟在碑面织出微型的北斗封天阵。阿蘅看见,每根根须的尖端都闪烁着顾清尘的紫气金光符纹——那是三个月前他留在青丘的符道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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