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龙渊底的晶脉在赤鳞甲器魂归位的刹那发出蜂鸣,顾清尘脚下的岩浆池突然沸腾,金蓝双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将深渊照如白昼。他望着悬浮在中央的赤色巨门,门扉上的北斗纹与自己眉心玉符产生共振,每道纹路都在渗出黑色雾霭——那是玄霄本体的气息。
“顾首座,晶脉的‘离火位’在震颤!”赵小乙抱着药篓踉跄后退,雷稻穗的银蓝穗芒在混沌气中明灭不定,“《神农尝草经》说,这是两界门开启的征兆!”少年小臂的守界人残痕泛着微光,与阿蘅脚踝的胎记遥相呼应。
阿蘅闭目凝神,银血顺着指尖渗入晶脉,北斗胎记在小腿上蜿蜒如活物:“顾公子,胎记在说……门后是混沌海,玄霄的本体,就在两界夹缝中。”她忽然睁眼,瞳孔倒映着巨门缓缓开启的画面,“葬龙村的残魂们,正在门内等着我们。”
顾清尘握紧镇界剑,剑鞘上的“忘生”二字与赤鳞甲器魂共鸣,甲胄虚影在背后显形:“长卿兄,率青霞观修士守住‘艮位’;王大叔,镜湖的灵鱼舟队护住‘坎水位’。”他望向白璃消失的幻月潭方向,掌心的尾羽残片突然发烫,“阿蘅,随我入内,用守界人血稳固阵眼。”
赤色巨门轰然开启的瞬间,一股混杂着工业废气与灵脉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顾清尘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片混沌空间——脚下是沸腾的岩浆海,上方悬浮着地球南极的冰层与太虚青丘的桂树虚影,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在混沌中扭曲交叠。
“顾清尘,你终究还是来了。”低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混沌气团缓缓凝聚成玄霄的虚影,表面浮动着无数分魂记忆:镜湖村的尸傀、青丘的血河战船、地球武当山崩塌的金殿,“七百年了,从李忘生到你,巡界使的执念,还真是愚蠢得可爱。”
顾清尘的瞳孔骤缩,他看见玄霄虚影的掌心,竟嵌着父亲顾长风的本命玉简,玉简表面布满裂痕:“放了我父亲。”
虚影发出桀桀怪笑,玉简突然爆发出强光,显化出雷神洞的场景——顾长风正被锁链束缚在镇界鼎旁,白发在乾阳火种中闪烁:“清尘,别管我!启动北斗封天阵,这是唯一的机会!”
“爹!”顾清尘的声音哽咽,紫府内的四象虚影突然暴动。青龙虚影率先冲出,却在接触混沌气时被染成灰色;白虎虚影的利爪竟被腐蚀,露出白骨。他忽然想起在三尸洞斩尸时留下的混沌傀儡,识海深处的透明虚影突然显形,替他挡住了玄霄的第一道攻击。
“顾首座,雷稻穗能连通两界灵脉!”赵小乙的声音从界门处传来,少年不知何时跟了进来,药篓里的雷稻穗在混沌气中疯狂生长,“我在穗尖注入了阿蘅的银血和你的符墨,试试看!”
顾清尘顿悟,运转《太虚符经》中的“两仪凝魂诀”,将雷稻穗的银蓝穗芒与紫气金光符融合。混沌空间中突然显化出两界修士共舞的幻象:镜湖村的村民在灵田播种雷稻,青丘的狐族在幻月潭点燃灵灯,每道光芒都与他掌心的符篆共鸣。
玄霄虚影发出怒吼,混沌气团骤然收缩,显露出中央的核心——那是一枚与顾清尘玉符同源的黑色晶体,表面刻满逆天道纹,“你以为靠这些蝼蚁的信念就能赢?两界的灵脉本就是一体,本座不过是让它们回归混沌本源!”
“玄霄,你错了。”顾清尘踏前半步,赤鳞甲器魂与青鸾剑穗同时出鞘,形成“双界破魔剑”,“守界人的血,不是用来消灭混沌,而是让灵脉记住共生的温度。”他望向岩浆池,池底显化出两界灵脉的走向,地球的武当山与太虚的青丘通过赤鳞甲形成闭环,“就像这赤鳞甲,不是杀戮的兵器,而是两界共生的桥梁。”
虚影突然分裂成无数碎片,每片都映出顾清尘的记忆:初入青霞观时的迷茫,与白璃在幻月潭的初遇,父亲在雷神洞刻下的血字。最清晰的,是白璃在幻月潭燃烧尾羽的场景,她的微笑在混沌气中格外明亮:“清尘,记住,守界人的血,是点燃希望的火种。”
“白璃……”顾清尘的剑尖一颤,忽然听见识海深处传来阿蘅的传音:“顾公子,镜湖底的分水剑器魂说,赤鳞甲的‘天枢位’需要你的符与我的血!”少女的银血正顺着晶脉流入混沌空间,在“离火位”形成银色护罩。
他猛然惊醒,想起《葬龙秘典》中的记载:“双生道心,需以血与符为引。巡界使掌符,守界人献血,缺一不可。”顾清尘将阿蘅的手按在赤鳞甲的“天枢位”,银血与金血交融,在混沌核心周围显化出北斗封天阵。
玄霄虚影发出尖啸,黑色晶体开始崩裂:“你以为封印本座,两界就会太平?混沌生于失衡,只要有灵脉存在,本座便永生不灭!”
顾清尘忽然想起李忘生前辈的留言:“顺凡逆仙,不过是心之所向。”他望向紫府内的双生核,那是两界灵气融合的结晶,“玄霄,你输给的从来不是力量,而是所有相信共生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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