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幻月潭畔?界门初开
幻月潭的灵泉在月蚀中沸腾,顾清尘的镇界剑嗡鸣着悬浮在潭心,剑鞘尾羽纹与白璃的锁魂印形成金色光链。白璃单膝跪在冰晶上,七条尾羽已断去五条,尾椎处的锁魂印裂痕中渗出的银血正被混沌气团吞噬,但她仍强撑着以狐火维持界门:“清尘,界门只能开一刻钟,往生殿在忘川河尽头,记得用这半片狐后尾羽……”
“白璃,你先随我回雷神洞!”顾清尘伸手欲扶,却触到她冰凉的指尖。白璃摇头,指尖在冰晶上划出最后一道九尾纹,潭心突然裂开一道墨色缝隙,冥界特有的腐草气息扑面而来:“我的尾羽还能撑住,你父亲的胎光魂若被玄霄吞噬,两界灵脉的‘引魂幡’就毁了。”她将半片泛着银光的尾羽塞进顾清尘掌心,尾羽上的金纹与他眉心玉符共鸣,“记得《胎光魂引经》的口诀,以血为引,以念为桥。”
顾清尘望着白璃逐渐透明的身影,喉间发紧。三日前在幽冥渊底,他从《九幽炼神录》中得知,父亲顾长风的胎光魂被玄霄困在往生殿,而那正是地球灵脉的“引魂幡”核心。此刻界门已开,孟婆汤的苦涩气息隐隐传来,他不得不咬牙转身,镇界剑化作青鸾虚影,载着他冲进墨色缝隙。
#### 二、忘川河畔?孟婆迷汤
冥界的雾霭如凝固的墨汁,顾清尘甫一落地,脚下便是泛着磷光的忘川河。河水黏稠如血,无数半透明的魂灵在水中沉浮,每一声低吟都带着生前的执念。他握紧狐后尾羽,尾羽突然发出微光,照亮前方的奈何桥——桥边的老槐树缠着无数红绳,每根红绳都系着一块刻满咒文的木牌。
“生人止步。”沙哑的声音从树后传来,拄着青铜汤勺的孟婆现出身形。她的面容被斗笠阴影笼罩,手中的陶碗里翻涌着灰黑色的孟婆汤,“三滴本命血,换过桥资格。”
顾清尘皱眉,想起《巡界密录》中记载的冥界规则:“孟婆汤可蚀人记忆,唯有以血为契,方能保全心神。”他咬破指尖,三滴金血落入陶碗的瞬间,孟婆的斗笠突然无风自落,露出额间与白璃相似的锁魂印裂痕:“青丘的小狐狸果然没说错,你就是那个要逆改天命的巡界使。”
“前辈认得白璃?”顾清尘心头一震,孟婆却转身指向奈何桥,桥的另一端浮现出往生殿的轮廓,殿顶的“往生”二字正往下滴着魂灵的血泪:“快去,十殿鬼王已布下因果镜,你父亲的胎光魂就在第七层往生殿。”她突然叹息,“当年狐后为了送李忘生的残魂回地球,可是断了三尾啊……”
顾清尘不再多问,展开青鸾剑穗的器灵小清,化作流光掠过奈何桥。身后,孟婆的声音混着忘川水响传来:“记住,因果镜中所见,皆是你心中执念——”
#### 三、往生殿内?因果镜劫
往生殿共有九层,每层都悬浮着巨大的青铜镜。顾清尘刚踏入第七层,眼前突然浮现出地球病房的场景:母亲躺在病床上,枕边放着他未完成的青鸾剑穗速写,床头的心电图机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清尘,别走……”母亲的声音带着太虚灵泉的空灵,转身时眼中却泛着混沌黑光,“你父亲已经死在葬龙渊,你还要去送死吗?”
顾清尘猛然惊醒,这是十殿鬼王的因果镜幻象。他运转《胎光魂引经》,玉符在眉心显化出北斗光轮,却见镜中场景一变,父亲顾长风被锁链束缚在雷神洞的镇界鼎旁,胸口嵌着半枚染血的玉符残片:“清尘,别管我,去毁了玄霄的核心——”
“爹!”顾清尘的剑尖不由自主地颤抖。自从在地球雷神洞发现父亲1987年的科考笔记,那个总在深夜画符的背影就成了他心中的执念。此刻镜中父亲的白发被鼎内乾阳火种映成金红,与他记忆中二十年前的模样重叠。
“顾清尘,你以为自己能救两界?”低沉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孟婆提到的十殿鬼王显形,其额间竟也有半片玉符残片,“你父亲的胎光魂早已被玄霄种下混沌道纹,你若强行抽取,便是与整个冥界为敌!”
顾清尘突然想起《界墟志》中记载的“因果镜破阵之法”:“以善念为引,以执念为刃。”他望向镜中母亲的病榻与父亲的锁链,忽然收剑闭目:“我既修两界之道,便要同时守住人间温情与天道平衡。”
玉符突然发出强光,镜中场景如蛛网般碎裂。顾清尘睁眼,发现自己已站在往生殿中央,悬浮的青铜镜上浮现出父亲的胎光魂——那是一团泛着金蓝双色的光雾,边缘被黑色道纹缠绕。
#### 四、胎光交融?记忆复苏
“爹,我来接你了。”顾清尘的声音哽咽。他取出在青丘获得的《九尾镇元录》,以狐后尾羽为笔,在掌心画出守界人血誓图腾。银蓝双色的血誓与金血融合,在胎光魂周围形成护罩,强行剥离缠绕的黑色道纹。
胎光魂接触到护罩的瞬间,顾清尘的识海突然涌入大量记忆:1987年的葬龙渊,父亲顾长风握着半枚玉符残片,与李忘生并肩站在晶脉核心,身后倒着七名科考队员,每个人的胸口都嵌着和尸傀相同的残片;地球武当山的雷神洞,父亲在鼎身刻下“清尘,活下去”的血字,每一笔都带着诀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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