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金銮殿上,老皇帝颤抖着从龙椅上站起,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殿门处。
文武百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紫衣的俊美公子负手而入,身后跟着他们失踪多年的大皇子此刻正亦步亦趋地捧着个药囊,活像个贴身侍从。
“珩儿?”老皇帝声音发颤。
南星却先转头看向傅星沅:“主人,要跪吗?”
满朝哗然。傅星沅轻抚袖口绣着的毒蛛纹样,漫不经心道:“随你。”
老皇帝一个踉跄,被太监总管扶住。那位忠心耿耿的下属此刻跪在殿外,已经哭得快要背过气去。
“父皇。”南星终于行了个标准的君臣礼,却仍跪在傅星沅身侧,“儿臣回来处理些旧事。”
老皇帝指着傅星沅:“这位是......”
“南疆第一制毒师,傅星沅。”南星眼中闪过一丝骄傲,“也是儿臣的主人。”
殿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几位老臣已经开始掐自己的人中,生怕是幻觉。
傅星沅突然从袖中取出个瓷瓶:“解药。”
他看向龙椅旁面色青紫的七皇子,“再不服毒就要攻心了。”
七皇子闻言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南星立即接过瓷瓶,却先倒出一粒自己尝了尝,才双手奉给老皇帝:“主人配的药向来极苦,可否要些蜜饯?”
老皇帝看着自己曾经杀伐果决的长子,此刻正小心翼翼地问一个南疆人要不要蜜饯,突然觉得可能是自己疯了。
傅星沅淡淡道:“不吃也行,横竖死的不是我。”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七皇子头上。他挣扎着爬过来抢过药丸吞下,片刻后面色渐渐恢复如常。
“好手段。”老皇帝深深看了傅星沅一眼,“阁下想要什么赏赐?”
傅星沅转身就走:“赏给你的。”他指了指南星,“人我带走了。”
南星立即跟上,却在殿门口被老皇帝叫住:“珩儿!你就这么......”
“父皇。”南星回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清明,“儿臣这些年在南疆,比在宫里快活千百倍。”
他腰间的金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傅星沅这三个字,比太子之位更金贵。”
傅星沅已经走出大殿,南星匆匆追上去为他撑起油纸伞:“主人,日头毒。”
那位下属终于忍不住冲过来抱住南星的腿:“殿下!您不能走啊!陛下年事已高,朝中......”
“松手,不是还有小九。”南星冷下脸时,终于有了几分当年杀神的影子,“本王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下属吓得一哆嗦,却仍不放手:“那、那至少让属下跟着伺候......”
傅星沅突然开口:“想来南疆?”
下属疯狂点头。
“可以。”傅星沅勾起唇角,“正好缺个试药的。”
南星立即补充:“主人新研制的'笑断肠'还没找人试过。”
下属被吓的瘫坐在地,看着自家殿下殷勤地扶着那南疆人上了马车,还细心地在车辕上垫了软垫。马车缓缓驶离皇宫时,他听见车里传来对话声。
“主人,回南疆前想去江南看看吗?听说这个时节的鲈鱼最肥美。”
“随你。”
“那属下让人在船上备好药材,主人路上也能配药。”
车轮碾过青石板,渐渐远去。老皇帝站在宫墙上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突然对身旁的总管太监道:“去查查,南疆还缺什么。”
总管太监:“陛下是想......”
“送聘礼。”老皇帝揉了揉太阳穴,“总不能真让朕的儿子当一辈子药奴。”
夕阳西下,马车里傅星沅靠在软枕上小憩。南星轻轻为他盖上薄毯,指尖在毯角绣着的星月纹上流连。车窗外是中原广袤的田野,而他的眼里,只装得下这一抹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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