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南星的身份暴露后傅星沅便没和南星说过一句话,南星战战兢兢的解释半天都没能得对方一个笑脸。
第二天清晨傅星沅早早就醒了,用完早膳后便去了药庐,将一包包药材装进藤箱。
粘人精南星从傅星沅醒来后就一直跟着他,现在正跪在一旁帮傅星沅整理银针,突然听见主人开口:
“去中原要带哪些药?”
南星手中的银针啪嗒掉在地上:“主人要…同去?”
傅星沅头也不抬,继续往箱子里扔药瓶:“我的药奴,自然要跟着。”
他忽然冷笑一声,“顺便会会那些敢动我东西的人。”
南星眼眶瞬间红了。他膝行两步,重重叩首:“属下…属下…”
“闭嘴。”傅星沅踹了他一脚,“去把后院的蛇心草收了。”
那个中原下属在门外听得真切,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颤巍巍抬头,正看见自家殿下像只大狗似的跟在紫衣公子身后,哪还有半分当年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模样。
“主人,属下准备了马车,垫了七层软褥。”
“主人,这是属下让人新裁的衣裳,用的南疆云锦。”
“主人……”
下属捂住耳朵,内心哀嚎:这一定是在做梦!
启程那日,寨民们聚在路口相送。大祭司拄着拐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傅星沅站在马车前,突然回头:“桑长老。”
年迈的长老连忙上前:“公子有何吩咐?”
“看好我的药园。”傅星沅眯起眼睛,“少一株草,回来我扒了你的皮。”
南星在一旁低笑,被傅星沅瞪了一眼才收敛。他弯腰想抱主人上车,却被一肘怼在胸口。
“我自己没长腿?”傅星沅撩起衣摆利落地跃上车辕,银铃串在晨光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南星赶紧跟上,还不忘回头交代:“路上记得每日给主人煮汤。”
下属绝望地闭上眼:没救了,殿下彻底没救了。
马车缓缓驶出寨子,傅星沅靠在窗边看风景。南星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腿搁在自己膝上,轻轻按摩。
“主人,前面要过瘴气林,属下准备了避瘴丸。”
傅星沅突然掐住他的下巴:“到了中原,你还是我的药奴。”
南星眼神炽热:“属下永远是主人的药奴。”
车外的下属终于崩溃,一头撞在树上:“祖宗诶!这可是嫡皇子啊!”
傅星沅闻声挑眉:“你的人?”
南星头也不回:“不必理会。”他握住傅星沅的手,“主人手凉,属下捂着。”
马车穿过晨雾,渐渐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寨子里的铜钟悠悠响起,惊起一群飞鸟。
——几天后
通往中原的官道上,一辆青布马车缓缓前行。傅星沅倚在窗边,指尖把玩着一枚青玉药杵,阳光透过帘子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南星跪坐在车厢内,正小心翼翼地为傅星沅揉捏膝盖。他腰间的银链换成了赤金打造的细链,在暗处仍闪着微光。
“主人,再往前三十里就是潼关了。”南星声音放得极轻,“属下已经安排好了住处。”
车厢外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泣。南星的那名下属骑马跟在车旁,正用袖子拼命擦眼睛。
傅星沅挑眉:“外面怎么了?”
南星头也不抬:“不必理会。”他掌心贴着傅星沅的膝窝轻轻按压,“主人腿还酸吗?昨晚那客栈的床榻太硬……”
车外的抽泣声更大了。
潼关城门处,守城士兵正要拦车检查,南星突然掀开车帘。那士兵看清他的脸后瞬间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大殿下?!”
傅星沅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指尖的药杵转得更快了。
南星却回头对他柔声道:“主人稍等,属下去去就回。”
他转身时眼神陡然转冷,腰间金链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下属终于忍不住凑到车窗边,声音发颤:“这位…公子,殿下他平时也这样…这样…”
“哪样?”傅星沅懒懒地问。
“就是…就是…”下属比划了半天,突然看见南星正捧着包糖炒栗子往回走,立即闭眼装死,“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南星剥开一颗栗子递到傅星沅唇边:“刚炒的,主人尝尝?”
傅星沅就着他的手吃了,突然皱眉:“加了蜂蜜?”
“主人真厉害。”南星笑着又剥了一颗,“属下特意让人调的蜜糖。”
下属死死攥着缰绳,内心哀嚎:当年在战场上连中三箭都不皱眉头的殿下,现在居然在给人剥栗子?!
潼关驿馆内,傅星沅正在查看新送来的药材。南星跪在一旁研磨药粉,金链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主人,七皇子府上的暗哨已经摸清了。”南星压低声音,“今夜属下先去探路?”
傅星沅突然将一包药粉拍在他面前:“把这个撒在七皇子卧房。”
南星打开一看,是淡紫色的粉末:“这是…?”
“改良过的‘醉梦散’。”傅星沅勾唇,“会让人梦见最恐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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