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我下意识摸了摸锁骨处的胎记,那里的皮肤正在不正常地发烫。
"他爹做了手脚。"老周从纸堆里扒拉出一本发黄的记事本,"看这个。"
本子上是父亲的笔迹,记录着某个实验:
"7月23日1时15分,成功将干扰代码植入校准序列。密钥载体:新生儿锁骨密文。"
日期正是我的出生时间。
"你爹发现校准器有个漏洞,"顾瞎子的义眼突然投射出一段三维影像,显示着青铜印刷机的内部结构,"它无法识别自我参照的指令。"
影像中,一个微型的人形光影正站在印刷机前,将自己的记忆反复排版。每次重印,机器都会出现短暂的卡顿。
"所以我是......"
"一个无限循环的bug。"老周苦笑,"你爹用你的生命密码写了个死循环程序。"
张海峰突然骂了句脏话,他的相机镜头自动旋转,对准了地下室深处:"那现在怎么办?等着那破机器重启把我们一锅端了?"
角落里,那台被砸烂的印刷机残骸突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一块青铜碎片从主体上剥落,露出底下血红色的纹路——那分明是刚刚形成的胎记图案,和我锁骨上的一模一样。
"它在学习......"苏晚晴的声音带着惊恐,"老陆,它在复制你的密码!"
第三节 反向校准
印刷机残骸上的胎记纹路像血管一样蠕动,血色纹路在青铜表面缓缓蔓延。整个地下室突然响起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古老的机器正在重启。
"跑!"老周猛地拽了我一把,"它要重新初始化了!"
我们几个跌跌撞撞地冲向楼梯,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我回头瞥了一眼,只见那堆废铁般的印刷机残骸正在自我重组,青铜碎片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一块块重新拼合。更可怕的是,地面上的黑色油墨像活物般流动,正顺着我们的脚印追来。
"往哪儿跑?"张海峰喘着粗气,相机在他脖子上晃来晃去,"大门肯定锁了!"
顾瞎子的义眼突然射出一道蓝光,照亮了储藏室角落的一扇小门:"那里!通风管道!"
门上的锁已经锈死了,老周抄起消防斧猛砸三下才劈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带着铜锈味的冷风,通风管直径不到一米,黑漆漆的像是通往地狱的隧道。
"钻进去!"苏晚晴推了我一把,"它追不上来!"
我们手脚并用地爬进管道,身后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借着顾瞎子义眼的微光,我看到管壁上刻满了细小的文字——全是《少年科学》往期的文章,字迹像是用指甲一点点抠出来的。
"这是......"
"逃生通道。"老周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历任主编留下的。他们中有人清醒过来了。"
管道突然向下倾斜,我们不受控制地滑了下去。在即将坠入黑暗前,我最后看了一眼管壁,发现最新的刻痕还带着血渍:
"校准器在地下三层,逆向排版可破解——第七任主编 林建国"
然后就是天旋地转的坠落。
当视线重新聚焦时,我们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里。正中央矗立着一台超乎想象的青铜机器——它像是一座微缩的三峡大坝,表面布满精密的齿轮和水道,八十一根青铜管从顶部延伸出去,消失在黑暗的天花板里。
"这就是......"
"真正的校准器。"老周的声音带着敬畏,"用三峡水能驱动的时空排版机。"
苏晚晴突然指向机器基座:"看那里!"
基座上刻着一行小字:
"校准原理:将现实作为文本排版,错误处需用活人记忆铸字替换"
张海峰的相机突然自动对焦,闪光灯照亮了机器内部——透过青铜格栅,我们看到无数微型人影正在忙碌,他们手持排版工具,正在修改某个巨大的三维文稿。文稿上的文字不断变化,时而现代时而古篆。
"那是......"
"历代校准员。"顾瞎子的义眼疯狂闪烁,"他们的意识被困在这里,永远排版下去。"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轰隆巨响。通风管里,黑色的油墨如洪水般倾泻而下。
"没时间了!"老周拽着我冲向控制台,"要破解它,必须五个人同时操作!"
控制台上赫然五个凹槽,形状分别是:勘探锤、相机、钢笔、罗盘,以及......一块锁骨形状的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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