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也没打算留在这里,锦衣卫的塞哈智还没到任,很多事务依然由他处理。
所以他便随朱瞻基一同离开。
马车内,朱瞻基漫不经心地问:“你对火器知道多少?”
张懋听后一怔,答道:“火器从唐末宋初开始就在战场上广泛使用,尤其是太祖皇帝时期,太祖对火器非常重视,大力推动火器的发展。
无论是对抗陈友谅的水战,还是驱逐北元,火器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朱瞻基闻言笑了:“所以啊,我真的很钦佩我的这位太祖,有些事情上,他比我祖父看得远得多!”
张懋:“………”
他一时语塞,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点头吧,似乎对当今圣上有所不敬;摇头呢,又像是在质疑太祖皇帝。
毕竟他不是朱瞻基。
见张懋一脸为难,朱瞻基忍俊不禁,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稍作停顿,又问道:“令尊在安南的情况怎么样了?”
张辅早在永乐九年就被爷爷派往安南,这是他第三次出征安南。
第一次是在永乐四年,主帅是朱能,但朱能在途中染疾,张辅接手指挥,从此在平定安南中表现突出,将安南纳入大明疆域,因功受封英国公。
第二次是在永乐七年,前陈朝官员简定反叛,黔国公沐晟领兵*。
沐晟虽为沐英之子,属朱棣一脉,但能力远逊其父,与简定交战时,轻率冒进,结果惨败。
随后张辅再次挂帅,简定面对张辅时仿佛判若两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终自己也被生擒。
第三次便是永乐九年,这也是张辅时间最长的一次,简定的侄子陈季扩汲取了教训,不敢正面与张辅交锋,只能采用游击战术,即便如此,也被张辅打得狼狈不堪。
时间推移,三年光景悄然过去。
张懋整理衣冠,毕恭毕敬地说:“禀告太孙殿下,安南境内并未发生大规模战事,叛军不堪一击,但因地形复杂,丛林密布,叛军易藏匿。
几个月前,家父已找到陈季扩的行踪,相信擒获叛军首领指日可待,只是……”
话至此处,张懋停顿片刻,似乎有难言之隐。
“还有何难处?”
朱瞻基察觉到张懋的异样,不禁追问。
张懋略作思索,缓缓说道:“太孙殿下尚未监国之时,朝中及户部的几位大人曾多次催促家父班师回朝,家父也曾上书朝廷,恳请留守安南,却未获准许!”
朱瞻基听后点头,对此早有预料。
在他摄政之前,户部早已捉襟见肘,仅存的些许积蓄全用来筹备北伐所需粮草器械。
毕竟在那个时代,北方的战略地位远胜于南方。
同时,两线作战本就难以兼顾,户部诸臣催促撤军实属正常,而拒绝张辅留驻安南也在情理之中。
朝中某些官员本就对这片偏远之地兴趣缺缺,加之安南局势反复无常,耗费巨资却成效甚微。
若非朱棣执意坚持,恐怕此地早已弃置不顾,更别提再派重兵把守了。
朱瞻基沉思片刻,说道:“令尊镇守安南并非不可,虽偏远却物产丰饶,气候宜人。
然安南地势险峻,完全征服谈何容易,此事我亦难以决断,但我可以替令尊向圣上*。”
朱瞻基内心深处其实是支持张辅镇守安南的。
派遣张辅率数十万大军驻守安南,其意义远超安南本身。
这不仅是为将来布局,安南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连接广西、云南,与海南隔海相望。
占据安南,向东南可掌控南海大部分区域,这对日后明朝统治南海至关重要。
向西南则能将整个西南地区纳入版图。
然而,朱瞻基的目标并不仅限于此,他更着眼于这个时代混乱的印度。
与后世不同,当时的印度四分五裂,各小邦国割据称雄,战乱频仍。
这样的局面实际上非常利于统一,就像被驱逐的巴布尔,在失去国家后带领残兵败将重返故土,重建王国,该国甚至一度掌控整个南亚次大陆以及阿富汗等地。
若非如今正忙着北伐,朱瞻基真想撺掇自己的征北大将军即刻南下征战。
毕竟北方的草原虽然凶猛,但攻打草原的收益其实很有限。
除了多出一片牧场,使北方稍显安定外,再无别的好处。
然而南方则不然,此时的南方并无强劲对手。
大明南征,只要主帅不是糊涂虫,也不是庸才,一旦踏入南方,就如同开了挂一般。
看看张辅的战绩便知,攻打安南简直像长辈教训晚辈一样容易。
安南人被打得痛哭流涕。
即便安南引入了游击战这样的先进战术,依旧毫无作用。
毕竟大明不是弹丸小国,人口众多,装备精良,即便分散兵力也毫不逊色。
安南人现在一听见张辅的名字,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这固然是因为张辅的能力出众,但也与大明当前的强大实力密切相关。
因此,朱瞻基坚信,即使找不到能与张辅匹敌的人选,找到一个能发挥半个张辅作用的人绝非难事。
张懋并不知晓朱瞻基的心思,听闻朱瞻基愿意为自家父亲发声,心中十分高兴,恭敬地说道:
“末将多谢太孙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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