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福看着一脸满足的媳妇,他放下心了,姨姐家很富有,姨姐和姐夫对他们俩口子很和善。
不一会儿,冯诚两口子进了堂屋,笑着收拾好桌子,端上了丰盛的菜肴。
红烧肉、清蒸鲈鱼、香辣豆腐、卤肉、红枣炖鸡、炒青菜、水晶饺子…
眉儿的嘴里又流口水了,她有些羞涩,肚子里的娃儿咋这么馋呢?她可不是嘴馋的婆娘啊!
冯铭轩招呼刘小福和眉娘就坐。
他和刘小福相对而坐,禾娘与眉娘也是相对而坐。
斟了两杯酒,冯铭轩端起一杯放在刘小福面前,然后微笑着举杯邀他对饮。
禾娘夹起一块红烧肉,刚想放在眉娘的碟盘里,刘小福已经夹起一块放在媳妇的碗里了。
禾娘笑着收回筷子,她的碟盘里已经多了一块挑好刺的鱼。
禾娘和眉娘相视一笑,然后又分别看着自己的男人笑。
这一刻,姐妹俩都释然了,穷也罢,富也罢,她们的相公都是爱护她们的。
眉娘吃了一块肉,再也不羞涩了,禾姐姐和姐夫不时甜蜜的对视一眼,互相夹菜,根本没有功夫看她们两口子。
眉娘和刘小福也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一会儿夹块鱼肉,一会儿又吃个饺子。
刘小福看着满桌吃食,都不是他们家随便能上桌的吃食,今天在姨姐家失礼就失礼吧,他的媳妇可算吃了一顿好吃的!
他不时给媳妇夹菜,再小声叮嘱一句:“慢点吃,别噎着。”
眉娘吃得很欢实,这顿饭吃得饱饱的。
吃完饭,餐桌收拾好后,小桃送来了茶水。刘小福和眉娘再也没有了拘谨,闲聊的话题就多了。
镇上的医馆叫“壹生馆”,禾娘让顺子去请医馆的王郎中来家里替眉儿把把脉。
眉儿从小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她成亲三个多月就揣上娃儿了,禾娘觉得还是请郎中替眉儿把把脉才能安心。
冯铭轩微笑着陪妻子坐在一起,眉儿是妻子的好姐妹,妻子愿意关照姐妹,他自是没有意见。
刘小福倒是有些紧张,刘家村的小媳妇有了身子,都没有来镇上的医馆看诊哩。姨姐怎么想起请郎中替媳妇看诊了?
眉娘倒是很高兴,禾姐姐替她着想,自是为了她好。
不一会儿,顺子领着王郎中进了屋。
冯铭轩和禾娘起身同王郎中见礼,王郎中捋须点点头,在屋里众人的身上扫视一圈后,他的目光落在眉娘身上。
小桃捧着托盘奉上茶水,站在禾娘身后。
王郎中五十来岁,头发花白,发髻高束,下巴的胡须也是花白。一身灰色的布衣,灰布鞋。目光炯炯,精神状态瞧着很好。
他先是对着众人拱手行礼,然后微笑着在眉娘身旁坐下,从医箱里拿出脉枕放在桌子上后,温声道:“小娘子且伸出右手,枕在脉枕上,且容老夫把把脉。”
禾娘走到眉娘身边,把她的衣袖往上拉了寸许,再将手枕在脉枕上。
王郎中的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搭上眉娘的手脉门,微闭双目,把起脉来…
刘小福紧张的吞咽着口水,眼睛慌乱的看向王郎中,又看看媳妇。
禾娘的手轻轻的搭在眉儿的肩头上,也是紧紧的盯着王郎中,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
王郎中闭目沉吟片刻,收回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胡娘子脉象平稳,腹内孩儿也很康健,母体稍有不足,平日里的吃食稍微精细些即可。”
禾娘闻言,松了一口气,忙问道:“王大夫,没有不妥吧?”
“少夫人放宽心,一切稳妥!”王郎中自信的捋了捋须!
禾娘放下心来,她拉着冯铭轩的手去了花厅,带着讨好的语气道:“相公,我想求你一件事儿!”
冯铭轩不喜欢妻子这样有求于他的语气,他回握着妻子的手道:“娘子是家中的主母,一切事情都可以作主!不用同为夫商量都可!”
这样体贴的话语,禾娘听后真想亲一口相公,她笑眯眯地轻声说道:“我想给诊银王郎中,让他两个月去一趟刘家村给眉儿看看脉象。相公,可行吗?”
“傻丫头!这般小事儿,自是可行!”冯铭轩伸手捏捏妻子微翘的小鼻头。
“相公真好!”禾娘喜滋滋的拉着相公的手回到了堂屋。
禾娘对准备出门的王郎中福身一礼道:“王大夫,我想麻烦您一件事。
往后每两个月,王大夫去一趟刘家村,替这位胡娘子看看脉象。发现有不妥之处早些告知刘郎君,直至胡娘子平安生产。
诊银稍后送去医馆,王大夫,您看看可不可行?”
王郎中捋须笑道:“少夫人,老夫去刘家村替胡娘子看诊,自是可行!好说。”他在兔儿岭镇开医馆,基本都是替镇上的人看诊。
农户极少来医馆的,就是来了医馆都是命悬一线的垂死之人。这麻糖铺子里的少夫人倒是心善…
刘小福赶紧起身,帮王郎中拎着医箱,送他回医馆,顺便告诉王郎中,去往刘家村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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