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里的抓挠声越来越清晰。
我盯着卧室墙纸上那道裂缝,冷汗顺着脊背流下。自从收到那个神秘包裹后,公寓里就开始出现异常——夜间的水管发出类似低语的声响,镜子里偶尔闪过模糊的人影,而现在,墙纸下的抓挠声几乎每晚都在加剧。
我颤抖着打开包裹里的古籍残页。在台灯下,那些褪色的字迹逐渐显现:
"血肉筑城,魂灵为砖,永生之门由此开启..."
残页边缘有一幅小小的插图:一个人形被无数藤蔓缠绕,藤蔓刺入他的血管,而他的脚下延伸出一座城堡的轮廓。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显示一条未知号码的短信:
"它需要你回去。墙中的低语者们饿了。——K"
K?周瑾?还是祁管家?我死死攥住手机,指节发白。窗外,一轮满月悬挂在夜空,和那晚在藤影堡看到的一模一样。
墙纸突然撕裂,一只苍白的手从裂缝中伸出,手指细长得不像人类。我惊叫一声后退,那只手在空中抓挠了几下,然后指向窗外——指向藤影堡的方向。
心脏狂跳,我却鬼使神差地走向窗边。远处的山林轮廓中,本应已成废墟的藤影堡赫然矗立,尖塔上的窗户透出熟悉的微弱灯光。
"不,这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城堡在火焰中坍塌。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一张照片:城堡的地下室,那颗巨大的心脏正在跳动,周围缠绕着新生的血管。照片底部有一行小字:
"它用你的记忆重建了自己。回来结束这一切。"
我知道这是个陷阱,也知道如果不面对这噩梦,它终将吞噬我的理智甚至生命。我抓起车钥匙和那本古籍残页,驱车驶向青岭山区。
通往藤影堡的路比记忆中更加破败。树木扭曲变形,枝干上挂着奇怪的囊状物,随着我的经过而轻微脉动。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肉的气味,令人作呕。
吊桥出现在眼前,但这次它由活生生的藤蔓编织而成,随着我的脚步起伏呼吸。桥下的护城河不再是死水,而是浓稠的暗红色液体,表面不时冒出气泡,如同煮沸的血浆。
城堡大门敞开着,门框边缘渗出黏液,像是某种生物的消化道入口。我深吸一口气,迈过门槛。
内部空间比记忆中的更加扭曲。走廊如同肠道般蠕动,墙壁上凸起一张张模糊的人脸,它们呻吟着,哀求着。天花板上垂下无数藤蔓,末端形成人手形状,轻轻摆动着想要触碰我。
"俞默..."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转身,看到周瑾站在楼梯口。她比上次更加苍白,几乎透明,黑色长发无风自动。
"周瑾?真的是你吗?"
她的嘴角抽动,似乎在抵抗什么。"快走...他在等你...在地下室..."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但他...变弱了...城堡用你的记忆重建...但不够完整..."
"我怎么才能结束这一切?"我向前一步,那些藤蔓立刻警惕地竖起。
"心脏...找到心脏..."周瑾突然痛苦地弯下腰,她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用...火..."
她的头猛地抬起,眼睛完全变成了黑色。"你来了。"陆远山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墙中的低语者们一直在呼唤你。"
周瑾的身体扭曲成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向我扑来。我侧身闪避,她撞在墙上,随即像液体般融入墙壁。她的脸浮现在墙面上,痛苦地挣扎着。
"地下室..."她的嘴唇无声地动着。
我转身冲向楼梯,走廊在我身后扭曲闭合,如同生物的伤口自愈。楼梯不再通向下方,而是向上延伸,通往塔楼。城堡在愚弄我,改变自己的结构。
"你以为你能对抗我吗?"陆远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就是城堡,城堡就是我。每一块石头都浸透着我的意志。"
墙壁突然裂开,无数藤蔓如长矛般刺来。我抓起走廊上的烛台点燃,火焰让藤蔓畏缩后退。借着火光,我看到地板上有微弱的血迹——周瑾留下的标记。
顺着血迹,我找到了一扇隐蔽的小门,门把手上覆盖着新鲜的苔藓。门后是向下的狭窄楼梯,空气中弥漫着腐肉和草药混合的刺鼻气味。
地下室比记忆中更加恐怖。中央的石台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肉质王座,上面坐着陆远山——或者说,是陆远山与城堡融合的恐怖形态。他的下半身已经与王座融为一体,无数血管从王座延伸出去,连接着墙壁和天花板。
"欢迎来到我的心脏。"陆远山张开双臂,他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你看到了吗?永生仪式的真正成果。不是占据一个脆弱的容器,而是成为这座永恒的城堡本身!"
房间角落,祁管家被藤蔓缠绕着,如同一具干尸,但他的眼睛还闪着微弱的光。"东塔..."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他撒谎...心脏在东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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