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周的清晨,阳光透过特训室巨大的落地窗,依旧明晃晃地刺眼。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柠檬草香氛,却驱不散我们几个骨子里的酸痛。
推开那扇沉重的隔音门,南雪师父早已如一尊玉雕般静立在场地中央,指间悠闲地转着那把令人心悸的乌木戒尺。
她目光如炬,缓缓扫过我们四个脸上写满“还没睡醒”的家伙。
“上周的‘水面平衡’只是开胃小菜,让你们体会一下脚下无根的感觉。”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今天——”
随着她话音落地,指尖在空中轻轻一划,我们脚下的高科技地板瞬间起了变化。
原本温润的木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泛着幽幽冷光的“冰面”,那逼真的质感,甚至连折射的光线都带着寒意,丝丝缕缕的冷气从脚底板往上钻,激得人一个哆嗦。
林悦第一个倒吸凉气,声音都变调了:“冰、冰上芭蕾?!阁下,我严重怀疑我们报名的是舞蹈特训,不是国家杂技团储备人才选拔!”她夸张地抱紧自己,仿佛真的置身于零下几十度的环境。
旁边的小安非但没有同仇敌忾,反而看热闹不嫌事大,幸灾乐祸地拍了拍林悦的肩:“哟,林大小姐,看来今天咱们得解锁新皮肤——南极企鹅限定款了?摇摇摆摆,还挺萌的。”
南雪师父冷冽的视线刀子似的剐了过来,下一秒,那把乌木戒尺带着破空之声,“啪”地一声脆响,精准地敲在小安脚尖前半寸的“冰面”上,留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细微痕迹。
“再聒噪半句,你就第一个上去表演'企鹅滑步'。”
小安脖子一缩,刚刚还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麻溜地躲到我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用眼神示意:大佬您先请,我垫后。
反倒是平时最安静的晴晴,此刻却显露出几分沉稳。
她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穿着特制软底舞鞋的脚踏上那片光滑的“冰面”。
出乎意料,她只是晃了一下,很快就稳住了身形。
南雪师父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淡:“重心放低,沉到丹田。脚踝带动足弓发力,想象你的脚底不是在滑动,而是在有力地推开一层凝滞的空气。”
晴晴认真听着,依言照做。
她膝盖微屈,身体放低,尝试着向前迈步。
起初有些滞涩,但很快,她似乎找到了诀窍,竟真的在“冰面”上滑出了流畅的几步,动作轻盈,训练裙的裙摆随之微微扬起一个优雅的弧度。
“哇!晴晴你好厉害!”林悦看得眼睛发直,不服输的劲头立刻上来了。
她嗷呜一嗓子,也学着晴晴的样子,猛地冲了上去。
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只听“咚”一声闷响,伴随着林悦标志性的惨叫,她以一个极其不雅观的姿势摔了个四脚朝天,躺在“冰面”上,半天没爬起来。
“哎哟喂……我的屁股……这、这绝对违反人体工学!我们是舞者,不是溜冰运动员啊!”她揉着摔疼的地方,哀嚎不止。
南雪师父瞥了她一眼,语气毫无波澜:“优雅的第一步,是学会摔倒时,也要保持风度。或者,至少摔得比刚才好看一点。”
林悦:“……”感觉受到了二次伤害。
看着晴晴的成功和林悦的“壮烈”,我定了定神,也学着晴晴的样子,先将重心放低,试探着将一只脚挪上“冰面”。
膝盖弯曲,脚踝绷紧,努力寻找那种“推开空气”的感觉。
可身体像是生了锈的机器,刚一想移动重心,立刻就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步林悦的后尘。
就在这时,一道微凉的触感抵在了我的后腰。
是南雪师父的戒尺。
“腰腹核心太僵硬,这里,”她用戒尺轻轻点了我腰侧的某个点,“松而不懈,用呼吸带动力量的流转。古典舞的延伸感,不是让你变成一根木棍。”
她的声音很近,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仿佛不是在指导,而是在吟唱某种古老的咒语。
我下意识地跟随着她的提示调整呼吸,果然感觉腰腹间的力量灵活了一些,脚下的不稳感也减轻了少许。
就在南雪师父专注于指导我的时候,一直躲在我身后的小安贼心不死,眼珠子一转,瞅准机会,像只壁虎一样贴着训练室的边缘,踮着脚尖,试图偷偷摸摸地滑向角落的饮水机。
她动作极轻,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然而,南雪师父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头也没回,手腕轻轻一抖,一道白影“嗖”地飞出——是她腰间系着的那条看似装饰的素白绫罗。
白绫如同拥有生命一般,精准无比地缠住了小安的脚踝,轻轻一带。
“啊!”小安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被一股巧劲儿拽了回来,差点也摔个屁股墩儿。
“想逃课?”南雪师父收回白绫,声音冷了几分,“很好,今天的加练,从十分钟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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