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尽头是一间密室,月光透过头顶的气窗洒进来,照亮了墙上挂着的三幅画像。林书夏的呼吸骤然急促——画中人物正是佟雪芙、佟曼君和佟玉翎,大姐佟玉翎手中的翡翠耳环,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画像下方的石桌上放着一本相册,封皮写着“1943年秋”。林书夏翻开相册,其中一张照片让她浑身发冷:照片里,年轻的佐藤彻穿着军装,正将一枚珍珠手链递给佟雪芙,两人身后是燃烧的百乐门。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小字:彻君已应允相助,牡丹计划关键——黄浦江沉船。
手机突然响起,是程墨的号码。林书夏颤抖着按下接听键,却传来佐藤家族后人苍老的声音:“林小姐,我祖父临终前让我转告你,当年沉在黄浦江的不仅是罪证,还有...”话音未落,信号突然中断。
密室的石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银表男带着人闯了进来。他的目光扫过相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告诉你吧,你祖母他们藏起来的,是足以颠覆整个东亚战局的证据。”
林书夏握紧口袋里的珍珠手链,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呓语:“沉船...密码...玉兰...”她抬头看向墙上的画像,发现佟玉翎耳坠的方向,正对着墙上某处裂痕。
“想要证据?”林书夏故意将手链晃出声响,“那就跟我来。”她转身冲向密室另一侧的暗门,身后传来银表男的怒吼:“别让她跑了!”
奔跑间,林书夏的脖颈胎记突然发烫。她摸到暗门上凸起的牡丹纹路,将珍珠手链按了上去。门缓缓打开,扑面而来的是带着江水腥味的风——暗门外,竟是直通黄浦江的码头,一艘锈迹斑斑的货轮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船身上“樱花丸”三个大字已经剥落大半。
“就是这艘船!”银表男的声音带着兴奋,“当年日军运送毒气弹的‘樱花丸’,所有人都以为它被炸沉了,没想到...”他举起枪指向林书夏,“现在,把密码交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程墨突然从暗处冲出,将银表男扑倒在地。两人在码头上扭打起来,枪声混着江水拍打岸边的声音。林书夏趁机冲向货轮,在船头的铁锚处,她发现了刻着半朵牡丹的暗格——和她手中珍珠手链的花纹严丝合缝。
当她将手链嵌入暗格的瞬间,货轮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船舱缓缓打开,里面堆满了锈迹斑斑的铁箱,其中一个箱子上贴着泛黄的标签:牡丹计划·第三部分。而在箱子旁边,赫然放着一个青铜密码箱,箱盖上的牡丹浮雕栩栩如生,和她在阁楼找到的日记本残页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第十章 消失的保险箱
潮湿的江风裹着咸腥气扑面而来,林书夏的手指刚触到青铜密码箱,身后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程墨被气浪掀翻在地,银表男的防毒面具早已碎裂,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横亘在左脸。
“你以为拿到箱子就安全了?”银表男抹去嘴角血迹,从腰间掏出一枚微型遥控器,“当年‘樱花丸’沉没前,日本人就在船上装了炸药。”他按下按钮的刹那,林书夏本能地将密码箱护在胸前,整艘货轮开始剧烈震颤。
千钧一发之际,程墨扑过来拽着她滚向甲板边缘。江水灌入船舱的轰鸣声中,林书夏看见那只青铜密码箱随着铁箱群缓缓沉入江底,箱盖上的牡丹浮雕在浑浊的江水中闪烁最后一丝微光。
“为什么要救我?”林书夏在岸边剧烈咳嗽,咸涩的江水呛得她眼眶发红。程墨的衬衫已被鲜血浸透,他从怀中掏出半张泛黄的报纸——正是她在档案馆看到的那份《申报》讣告,边缘处用红笔圈出一行小字:1943年12月25日,保险箱沉入黄浦江。
“因为我父亲临终前...”程墨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笛声打断。远处的探照灯扫过江面,银表男的身影消失在芦苇荡中。
三个月前,东京。
程墨跪在父亲病床前,老人枯槁的手紧攥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年轻的程父穿着笔挺的中山装,站在佟府门前与三位旗袍女子合影,佟雪芙手中的珍珠手链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去上海...找到沉船...”老人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床头的收音机正在播报关于林书夏调查祖宅的新闻。
此刻的上海档案馆,林书夏在程墨的帮助下,调出了1943年12月的全部航运记录。泛黄的纸张上,“樱花丸”的航线图旁赫然画着半朵牡丹。当她翻到货物清单时,瞳孔骤然收缩——除了标注为“军需物资”的神秘货物,还记载着一个特殊编号:TM-0725。
“这和我母亲的生日一样!”林书夏的手指微微发抖。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反复抚摸的珍珠手链,每颗珠子上都刻着细小的数字,此刻在她脑海中自动排列组合,竟与“TM-0725”形成某种奇妙的对应关系。
深夜的祖宅,林书夏再次潜入地下室。唱片机早已在爆炸中损毁,但她在瓦砾堆里发现了半截黑胶唱片。月光下,唱片残片上浮现出荧光字迹: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程墨盯着诗句突然脸色大变:“这是藏头诗!‘唯’‘花’二字,合起来是‘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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