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芳被顾弘文嫌弃也不生气,心里反而责怪起了季棠棠。
肯定是弘文去找她的时候,发生了不好的事,所以儿子才这么大的火气。
儿子身上的这一身烂泥,说不定也和她有关系。
她心里把季棠棠骂了一通,突然又想起来,就算弘文没在季棠棠那没讨到好脸色,没能拿回钱来,也没关系。
季棠棠现在可是她正正经经的儿媳妇,她就应该管着他们一家子才对。
心里这般想着,她也不哭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拉着顾弘文就往季家走,“走,找你大哥去。”
“妈,找他做什么?”顾弘文不愿意,觉得这个样子去太丢脸了。
“干什么?我们现在遭了难,他跟他老丈人一家管着我们,不是应该的吗?”
沈梅芳理所以当地梗着脖子,“昨天晚上我看到季棠棠那死丫头从房里抢衣服出来了,那些都是你的衣服,我们去拿回来。”
顾弘文原本觉得丢脸,不愿去。
但此刻他满身烂泥,又臭又饿,犹豫了一下,便也跟着母亲一起走了。
两人一路上遇见了不少村民,村民们见了纷纷打听顾弘文身上这一身烂泥是怎么回事,她们这是去哪里,家里被烧了打算怎么办。
沈梅芳以前一直觉得村里的女人没一个能比上她,谁都没有她过得好。
和她们说话时,也时常带了点傲气。
这会儿她儿子浑身狼狈,她家的房子还被烧没了,一家人今天晚上的落脚处还没找到,吃饭都成了问题。
她觉得这些人是终于找到机会,来看自己笑话了,她气势汹汹地将过来打招呼的人都骂了一通。
村民们对她的遭遇原本还有几分同情,结果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通,不少人都没好气地骂了一声活该。
见她带着顾弘文去了季家,有人猜着有热闹看,赶紧端着碗就跟了上去。
姚红军远远看见,赶紧跑到季家来报信,“棠棠姐,顾家婶子朝着你家来了,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怕是要来找你麻烦哦,你赶紧都收拾一下。”
“多谢你了哦!红军。”季棠棠起身招呼,“你吃饭没有?坐下来吃个便饭。”
姚红军这会儿闻着季家桌子上飘出来的香味,口水都要滴出来。
不过他也懂事,晓得季棠棠喊他吃饭是出于礼节,他哪里好意思真留下来吃啊!
“棠棠姐,我吃过了,你莫客气!那个……我就先走了。”他说完,一溜烟跑了。
季棠棠对着他的背影喊道:“那下次再请你啊!”
顾时煜了解沈梅芳的性子,他能猜到两人来找他们,是为了什么。
他满是歉意地对徐桂芬与季长明道:“爸、妈,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们多半是来找我的,一会麻烦棠棠扶我出去一下,我来跟他们说就好。”
“什么添麻烦不添麻烦的?你说这些见外的话做啥,你现在是我们家里的人,她们休想再欺负你。你好好在房里待着,你看我的!”
徐桂芬说着,便先一步离桌,出了大门。
这会儿,沈梅芳和顾弘文也刚好来到院子里。
徐桂芬声音拔高,以一种十分惊讶的语气道:“这是哪个哦?
咋个弄成这个样子呀?是做啥子亏心事被狗追,摔到烂泥巴田头去了啊?”
沈梅芳气了个倒仰,“徐桂芬,你会不会说话?你说哪个做亏心事?信不信我把你嘴巴撕烂。”
“不是做亏心事是什么?未必还是哪个好人青天白日走路不睁眼,摔到烂泥巴头去了?”
徐桂芬故作认不出顾弘文的样子,道:“沈梅芳,你跟这人有关系所?这么维护他?”
沈梅芳都要气死了,唾沫横飞道:“这是我家弘文,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莫要一天到晚嘴巴喷粪,到处乱说。”
“哦!原来是你家弘文啊!对不住对不住,我还以为是哪个做了亏心事的烂贼呢!原来是你家弘文所!”
徐桂芬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但很快又满是怀疑地道:“不过有你这个上梁不正的娘在,他下梁歪了,做出点什么事也不好说……”
“徐桂芬,你说哪个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有没有点当亲家的样子!”沈梅芳像一只愤怒的螃蟹一样,在季家院子里张牙舞爪大喊。
“我未必说错了?你难不是?”
徐桂芬抱着胳膊,翻了个白眼:“我女昨天冒着生命危险,冲进火海中去帮你儿拿部队发的荣誉奖章,你怎么做的?
你不感谢她就算了,你转头就污蔑我女,说她到里头去偷了你的钱和票。
你这种人,我可不敢跟你当亲家。你们夫妻两个这般刻薄时煜,我看他就是外头捡来的。”
“你胡说!”沈梅芳心虚,嗓门吼得更大了,“他就是我十月怀胎生的。”
徐桂芬道:“那哪个晓得?你当时又没在村里头生娃儿。哪个晓得是你生的,还是从外头偷的?”
沈梅芳顿时像被踩了尾巴一般,冲过去就要抓扯徐桂芬,“你个烂婆娘,你敢往我身上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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