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守正自玄鹤当铺归来,神色黯淡,一路风尘仆仆地返回混元山神霄观,求见掌门师兄岳素昂。
彼时,岳素昂正与韩一飞于禅房内悠然品茗对弈。
吴守正将自己于玄鹤当铺施展的计谋败露之事,详尽无遗地叙述了一遍。
闻此,岳素昂眉头紧蹙,手中的棋子悄然落下,随即起身,在屋内踱步,满腹忧虑。
片刻的沉默后,他转向师弟韩一飞,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道:“此计既已落空,我们该如何是好?”
韩一飞陷入了沉思,缓缓言道:“区区花瓶,本就不值一提,玄鹤当铺竟也如此谨慎,做起暗记来,可见其行事之缜密,实在难以寻得破绽。”
吴守正急忙插话道:“掌门师兄,我们是否该向落金山草楼观的苏掌门求援,联手对付玄鹤当铺?”
韩一飞轻轻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道:“师弟此言差矣。落金山草楼观或许也与我们一般,接到了凌师叔共同讨伐梅隐会的书信,此刻或许正忙于应对金城醉花楼的威胁,分身乏术。”
岳素昂听后,面上闪过一丝责备之色道:“对于师叔凌寒霄那边,我们已许下重诺。如今若无所成,日后如何向他老人家交代?更恐被整个道门耻笑!”
韩一飞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师兄莫急,此计不成,我尚有一策。”
岳素昂闻言,脸色瞬间转好,急切地问道:“哦?师弟有何妙计,速速道来!”
韩一飞神色凝重,缓缓言道:“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亲自率领几位师弟,潜伏于玄鹤当铺附近,假借魔教之名,夜间射箭恐吓,令那赵暮云日夜难安,自会离罗城而去。只要他一走,我们便可向凌师叔交差了。”
岳素昂闻言,点头赞许道:“师弟此计甚妙,无需与他们硬碰硬,只要能将他逼走,便算大功告成。”
韩一飞沉声道:“我即刻下山行动!”
且说韩一飞领着吴守正等几位师弟,悄无声息地隐匿于玄鹤当铺的阴影之中。
夜幕低垂,月隐星藏,趁着这幽深的夜色,他们悄然接近当铺,只见数名守卫在门外来回巡逻,警惕万分。
韩一飞缓缓从衣襟中取出一张早已精心备好的纸条,他手法娴熟地将纸条绑在箭矢之上,目光如炬,瞄准大门,随即一箭破空而出,那箭矢精准无误地嵌入了漆黑的木门之中,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玄鹤当铺的守卫们闻听异响,以为有敌来袭,立刻拔刀四顾,却只见夜色茫茫,不见人影。
他们很快发现了那支带着纸条的箭矢,急忙取下,展开纸条,只见其上赫然写着:“吾乃噬天教使者,若尔等告知地阎罗杜小梅之所在,尚可保命!否则,今夜玄鹤当铺将化为灰烬。”
字里行间,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守卫们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将纸条送至后院,交到赵顺财手中。
赵顺财览毕,亦是神色凝重,不敢有丝毫怠慢,随即又将纸条呈送至赵暮云面前。
赵暮云接过纸条,浏览完毕,竟放声大笑,笑声中夹杂着几分轻蔑与不屑。
赵顺财一脸茫然,满心疑惑,不禁问道:“大掌柜,如此紧急之事,您何以还能笑得如此开怀?”
赵暮云笑罢,缓缓言道:“我笑那混元山神霄观的掌门岳素昂,终究还是个稚嫩之辈,竟使出如此拙劣的计谋!”
赵顺财不解其意,又问道:“大掌柜何以断定此乃岳素昂之计?”
赵暮云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解释道:“魔教势力庞大,若要对付我这小小的玄鹤当铺,何须如此大费周章,以威胁之言相逼?唯有那混元山神霄观,既欲探寻地阎罗大人的下落,又碍于名门正派的脸面,知道自己师出无名,这才不得不使出这等卑劣手段。”
言及此处,赵暮云的眼神忽而变得狠厉异常,他又道:“他岳素昂假借魔教之名威胁于我,无非是想逼我离开罗城。哼,我便来个将计就计,将他们一网打尽!”
说罢,他招手示意赵顺财靠近,在其耳畔低语了几句。
赵顺财听后,脸上顿时绽放出满意的笑容,连声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不久之后,赵顺财脚步急促地步入后院,面见赵暮云,禀报道:“大掌柜,一切布置皆已就绪,只待时机。”
赵暮云轻轻颔首,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沉声道:“此番,我赵暮云定要让那混元山神霄观明白,我绝非任人欺凌之辈。”
恰在此时,一名守卫神色紧张地跑来禀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道:“大掌柜,附近果然发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们似乎在暗中窥探我们的一举一动。”
赵暮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果不出我所料,按计划行事。”
夜半时分,赵暮云收拾好包裹,从正门慌慌张张地走出,往城西而去。
神霄观的弟子见状,连忙向韩一飞报告。韩一飞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道:“果然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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