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鹿角珊瑚标志和裘德考的名片如出一辙。
纪初桃心下了然,恐怕这些人都是裘德考为了探索西王母宫而派过来的人手。
裘德考是阿宁的老板,是国民党时期跟随当时的东进潮流来中国的美国人之一,叫做考克斯·亨德烈。
曾经是个传教士,也是那打捞公司的创始人。
之前从海南回到杭州时,纪初桃就找人深度调查过裘德考和那个打捞公司。
中国战乱时,文物比粮食还贱,这个美国人就专门在国内倒卖文物,暗地里做文物走私活动。
1949年长沙解放,国民党全面溃败,之后1952年,教会开始退出中国。
裘德考那时也收到了教会的电报,让他在安全的时候返回美国。
临走之前,这个美国的文物贩子坑了一笔中国的土夫子。
他和他的同党开始大肆收购明器,用中国人信赖老关系的心理,以极其廉价的定金券卷走了大量的文物。
这些土夫子中有些势力不小,为了不留祸患,裘德考在离开的船上拍了一封电报给当时的警备处。
将十几个包括吴邪爷爷吴老狗在内的土夫子的行迹全部漏给了当时的长沙解放军临时驻军。
后来这个牵扯巨大的案子被称为“战国帛书案”,因为裘德考拿走了一个稀世珍宝——战国帛书。
而当时被举报的土夫子们,枪毙的枪毙,坐牢的坐牢,国内的文物走私也几乎绝迹。
纪初桃研究时曾经发现,在1952年到1960年间,国内的土夫子几乎遭受了千年以来的重创,而其中长沙的土夫子尤其被针对。
当时长沙驻军有一个姓张的长官,几乎枪毙了一大半的土夫子,很多都是道上有名的人。
其中有九家人员伤亡最重,这九家之中就有吴邪的老家——吴家。
不过这事情牵扯众多,纪初桃还没有研究明白,只是将所有的线索都铭记于心。
而这次她和张起灵就是被裘德考聘请来当阿宁的合作伙伴,一起在塔木陀寻找西王母宫。
整个营地很大,地上横七竖八地摆着很多睡袋,两人本来想穿过睡袋去车队后面的帐篷区,却被吴邪一把拦住。
“小桃子,小哥,你们为什么和阿宁在一起啊?而且你们什么时候从青铜门出来的?还有小桃子你什么时候也弄了一把古刀啊?”
纪初桃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吴邪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只是轻声解释了最后一句。
“捡的。”
她身后是背了一把短刀,比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只短了两寸。
刀锋锐利,闪着寒光,阳光晃过刀刃会刺的人眼发痛。
青黑色的刀身一眼便能认出,这是一柄青铜材质的古刀,不知道多少年了,仍像崭新的一样。
这是纪初桃在青铜门里捡到的青铜古刀,削铁如泥,帮助了她不少。
“捡的?你这是什么诡异的运气,这把刀少说也得几个亿吧,你就这么捡到的?”
吴邪忍不住心酸,但转眼间他就想起来自己想问的东西,赶忙道。
“别想转移话题,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出来的,这里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会和阿宁在一起?”
没等纪初桃回答,身后忽然传来阿宁的声音。
“怎么?你三叔请得起,我们就请不起了?小哥和桃子可是我们明码标价请来的,现在,他们和车上的黑眼镜、黑爷,都是我们的顾问。”
“顾问?小哥和小桃子什么时候成你的顾问了?”
吴邪非常不舒服,这两个人都是他的朋友,又不是阿宁的。
趁他们俩吵嘴的时候,张起灵直接拉着看热闹的纪初桃走向了营地的帐篷区。
其中有一个最大的圆顶帐篷足有四五米的直径,应该是当地人搭的,上面有藏文的标识,似乎是住的收费标准。
两人直接走了进去。
里面很暖和,边上燃着带小烟囱的炭炉,地面有很厚的五颜六色的牛毛毯子,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的老式藏式木制家具,以及一些打包好没拆分的无纺布包。
帐篷里没有人,两人进来后便找了一块地毯坐下。
没多久,外面进来了一个藏人,年纪不大,不过看上去应该是帐篷的主人,进来后便拿着茶壶给纪初桃和张起灵倒上了两杯酥油茶。
车里的人没有全来,阿宁也带着吴邪进来了帐篷。
等人陆续坐定,阿宁就把刚才黑眼镜从疗养院拿回来的东西放到面前的矮脚桌上。
那是一只红木的扁平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只破损的青花瓷盘,瓷盘的左边,少了巴掌大的一块。
突然帐篷外面又进来了两个人。
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藏族老太婆和一个藏族的中年妇女,老太太和陈皮阿四一样干瘦干瘦的,大概也有七十多岁了,不过相当精神,眼神也十分犀利。
那中年妇女倒是普通的藏族人样貌,脸色有些黑,还有两片高原红。
但当纪初桃抬头看向那位妇女的脸时,眸光却突然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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