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闭上眼睛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一点。
刚刚跑得太快了,此时脸上热的要命。
等他睁开眼四处看了一圈,发现车上竟然全都是人,而且都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除了黑眼镜以外,很多人他竟然也都认识,都是熟人,其中几个就是云顶天宫那一批。
这是阿宁的队伍!
“超级吴,有缘千里来相见。”驾驶位上的高加索人司机用蹩脚的中文给吴邪打招呼。
接着,前面座位转过来一个精致的脸,惊讶地看了后面的吴邪一眼。
“吴老板?你怎么在这?”
吴邪瞬间坐直身子,看看小哥和他怀里面色苍白的小桃子,又看了看后面那个戴着墨镜的陌生青年。
“你们这帮驴蛋,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除了阿宁,没有人理他。
“这该我问你才对吧,你怎么会在地下室里面?”
吴邪下意识按住了刚刚在地下室房间里找到的笔记本,没有将笔记本的存在说出来,而是问道。
“所以你在杭州是故意试探我的,你拿来的录像带里也有夹层?”
阿宁轻轻一笑,没有回答。
依维柯一路飞奔,直接驶出了格尔木的市区,一下子就冲进了戈壁。
车窗外一片黑暗,黑影一丛丛掠过,最终全部消失,换成了更为深邃的蓝黑。
昏沉之中,纪初桃好像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不断低语。
“一号的肌肉松弛针药力已经要过了,准备再次注射。”
“组长,会不会注射得太多了,今天一号已经是第三针了。”
“上头说了一号的体质特殊,肌肉松弛针在他身上起不来多大作用。”
“是,组长。”
“组长,一号血液样本提取完毕,已经做好伤口包扎处理。”
“马上送去实验室,不要让样本失去活性,还有,确保一号不会失血过多。”
是谁?到底是谁?
似是被魇在了梦境当中,纪初桃眼前一片黑暗,只有耳边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各种“抽血”“实验”。
无法言说的恐惧霎时间席卷而来。
小哥原本揽着初桃,闭着眼睛听吴邪和阿宁长谈,但没多久,他就感受到怀里的初桃开始剧烈地颤抖。
他睁眼,发现初桃的小脸已经惨白如纸,整个人出了一层薄汗。
碎发湿漉漉地贴在鬓角处,娇艳的脸蛋如同花败一样失了颜色,小手冰凉,毫无温度。
红唇颤动,无意识地呢喃出几个字。
“张起灵,不要——”
小哥快速坐直,大手托着少女的下巴,幽深漆黑的眼睛漫上一层担忧,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
“初桃,醒醒。”
感受到脸上传来微弱的力道,纪初桃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
往日那双总是含着春水般妩媚明亮的桃花眼,此时却像破碎了一般毫无焦距,眼底弥漫着浓烈的绝望和无措。
那样强烈的情绪,让小哥瞳孔顿时一缩。
一股难以抵御的痛苦,涌上了他的心头。
“初桃,初桃,醒醒。”
两人的异常很快就吸引了车里人的注意。
阿宁皱着眉,率先开口。
“小哥,桃子她怎么了?”
几乎是同时,吴邪也异口同声地问道。
“小哥,小桃子怎么回事?”
小哥摇了摇头,这也是初桃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后头的黑眼镜伸长脖子看了一眼,轻声道。
“她这看着是想起了什么东西,被记忆魇住了,最好直接敲醒,你下不去手,要不我来?”
小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最后还是将初桃的黑发撩起,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小心些。”
黑眼镜咧嘴一笑,手指按在纪初桃的后颈处,轻轻一捏。
少女顿时身体一软,眼睛紧闭,毫无知觉地倒在了小哥怀里。
“还是让小姑娘休息下,到了地方再把她叫醒。”
直到晨曦阳光洒下,依维柯才慢慢地停了下来,车门被猛地打开,一股戈壁滩上寒冷的风直接刮了进来。
这样的低温让纪初桃打了个哆嗦,悠悠转醒。
后颈有些异样的痛,她伸手摸了摸,睁开眼就看到张起灵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怎么啦?这样看着我?”
少女扬起一抹笑容,如同百花齐放,丝毫不见几个小时前那种令人窒息的绝望。
她什么都不记得。
张起灵暗中捏紧了手指,没有说话,只是提着初桃的腰肢,把她拎下了车。
车外非常热闹,十几辆LandRover一字排开停在戈壁上,大量的物资堆积在地上。
篝火一个接着一个,满眼都是穿着风衣的人,还有很多人躺在睡袋里,一边立着巨大的卫星天线和照明汽灯。
不仔细看,旁人还会以为这是一个自驾游的车友集散地。
但这里所有的车都是统一的涂装,车门上都有一个旋转柔化的鹿角珊瑚标志,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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