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坐在会议室里,眉头紧锁,面前的 “光明湖项目二期招标公告” 被他反复摩挲,边角都有些发皱。三天前鸿远集团轰然倒台,本以为京州商界能消停一阵,可这招标系统却像被下了蛊。新冒出来的三家公司,报价精准得令人毛骨悚然。混凝土单价,别家公司在市场波动里上下徘徊,这三家却像商量好似的,误差不超过两毛钱;运输损耗率,正常企业各有差异,他们却如出一辙,仿佛用同一把尺子细细量过。祁同伟心烦意乱,顺手抽出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大口,随后将那半截烟头按灭在会议桌的烟灰缸里,烫出的焦痕歪歪扭扭,恰似他此刻纷乱如麻的思绪。他拨通内线电话,听筒里先是一阵死寂,紧接着,刺耳的电流杂音如潮水般涌来,那声音尖锐又嘈杂,瞬间让他后颈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这杂音,和三个月前赵瑞龙案关键证人 “意外” 失联时,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毫无二致,寒意顺着他的脊梁骨直往上蹿,他忍不住握紧了听筒,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些什么。
凌晨三点,经侦支队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电脑主机发出的嗡嗡声。侯亮平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乱码,那乱码就像一群张牙舞爪的小恶魔,肆意嘲笑着他的疲惫。键盘缝隙里,还卡着半截吃了一半的火腿肠碎屑,那是他忙碌一整晚的 “战果”。突然,十七台电脑屏幕毫无征兆地同时蓝屏,惨白的光瞬间照亮整个办公室,刺得人眼睛生疼。紧接着,技术科小王撕心裂肺的惨叫从走廊尽头传来:“所有数据都被加密了!” 那声音里满是绝望,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侯亮平的心坎上。他烦躁地扯了扯皱巴巴的领带,感觉脖子被勒得愈发难受。这时,他才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张便签,黑色油墨印着 “别多管闲事” 四个大字,那字迹,和赵瑞龙恐吓信上的简直一模一样,一笔一划,仿佛都带着冰冷的恶意。还没等他缓过神,打印机像是发了疯,突然开始疯狂吐纸,密密麻麻的 0 和 1 在纸上排列组合,组成一张张扭曲的笑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仿佛在无情地嘲笑他熬红的双眼和徒劳的努力。
高小琴的商业团队窝在闷热的地下机房里,像一群不知疲倦的工蚁。技术员阿强双手在键盘上疯狂敲击,额角豆大的汗珠滚落,“啪嗒” 一声滴在滚烫的服务器外壳上,瞬间蒸发。“高姐,这寰宇科技的资金流向太邪乎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飞速调出交易时间轴,屏幕上,绿色光标在凌晨三点整齐划一地跳动,像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在进行秘密行动。“你看,每笔进账都像在迷宫里绕圈,经过十七个虚拟账户,而且这些账户注册地址,全是非洲小国的废弃基站,鬼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高小琴站在一旁,脸色愈发阴沉,下意识地转动着腕间的卡地亚手镯。在全息投影的数据流里,一个加密文件的命名猛地闯入她的眼帘 ——“祁同伟 2008”。看到这几个字,她的心猛地一缩,那是她和祁同伟相识的年份,无数回忆瞬间涌上心头。可此刻,冷汗却顺着她的脊椎缓缓滑进裙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疯狂蔓延。
祁同伟带着一队人马,如疾风般突袭寰宇科技。刚冲进大楼,就看见前台小妹神色慌张,双手颤抖着正往碎纸机里塞 U 盘。他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一抓,抢过半截纸片,上面残留的 “量子加密” 字样,像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让他瞳孔瞬间骤缩。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办公室里所有电脑屏幕同时亮起,猩红的警告字样夺目刺眼:“非法入侵,后果自负。” 技术员老周刚戴上白手套,准备对服务器动手,整面墙的服务器却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呼” 地喷出刺鼻浓烟,那浓烟带着一股焦糊味,瞬间弥漫整个空间,让人喘不过气。在监控画面变成雪花屏前的最后一秒,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一闪而过,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那嘴角的朱砂痣,却像一颗钉子,深深钉进祁同伟的记忆里。那和他在赵瑞龙书房暗格里发现的老照片里,某个神秘女人的特征丝毫不差,疑问如同野草般在他心里疯狂生长。
侯亮平坐在审讯室里,四周墙壁冰冷,灯光惨白。他反复听着寰宇科技会计的录音,那会计戴着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不定,说话时总下意识地摸袖口的纽扣,那小动作透着心虚与不安。“我... 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合同是假的,邮件都是自动发送的。”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像寒风中的残烛。当提到资金去向时,会计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紧接着剧烈咳嗽起来,喉间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响,那声音尖锐又怪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喉咙里挣扎。急救车呼啸着把会计拉走后,侯亮平在其衣领发现一个微型窃听器,小巧精致,芯片上蚀刻的 LOGO,和光明湖工地摄像头被破坏前拍到的黑影如出一辙。更诡异的是,会计的手机通话记录里,有个号码每天凌晨三点准时通话,像个准时赴约的幽灵,归属地却显示为 “未知”,这一切,都像是一团解不开的迷雾,笼罩在侯亮平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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