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湖夜色深沉,几艘快艇如幽灵般划破水面。环保部门的工作人员穿着厚重防护服,手持检测设备,在曾经违规建设的区域取样。手电筒光束扫过湖岸,映入眼帘的是腐烂的水草和漂浮的死鱼,散发着阵阵恶臭。带队的老张捏着检测报告,忍不住骂骂咧咧:“这些畜生,为了钱连子孙的饭碗都砸。” 远处,挖掘机的轰鸣声传来,那是在拆除赵瑞龙建的私人会所,巨大机械臂挥舞着,仿若要将黑暗过往一并碾碎。
高小琴来到约定地点,心跳如鼓。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海风呼啸声。她躲在暗处,静静等待。终于,第二辆货车出现,车灯照亮货箱里的成捆现金。接头人正是赵瑞龙的远房表弟,他站在车旁,嘴里叼着烟,手上的金戒指在月光下晃得人眼疼。“按老规矩,给各位领导分三层。” 表弟数着钞票,声音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高小琴悄悄按下录音笔,往后退了半步,却不料鞋跟踩断枯枝,“咔嚓” 一声,在这死寂环境里格外刺耳。
祁同伟接到高小琴求救电话时,正在办公室对着铺满桌面的银行流水发愁。地图上用红圈标出的可疑账户密密麻麻,像极了赵瑞龙当初画在餐巾纸上的势力分布图。他抓起防弹衣,冲向车库。发动汽车时,后视镜里自己的眼神冰冷如霜,比枪膛里的子弹还要冷。
抓捕现场乱成一锅粥。赵瑞龙表弟的人负隅顽抗,举着猎枪疯狂扫射,子弹打在集装箱上迸出火星。祁同伟凭借多年经验,贴着地面翻滚,躲避子弹。瞅准时机,抬手两枪打爆对方轮胎。高小琴蜷缩在货车底下,双手死死攥着录音笔,指甲缝里渗着血。“没事了。” 祁同伟把她拉出来时,发现她后颈有道擦伤,突然想起大学时她被篮球砸到也是这副倔强模样,心中泛起一丝复杂情绪。
市委常委会上,气氛凝重。李达康将新抓获人员的名单重重摔在桌上,怒声说道:“工商、税务、城建,这些人以为换个马甲就能继续贪?” 投影仪放出光明湖的卫星图,曾经密密麻麻的违建区域,如今只剩一片待开发的荒地。祁同伟坐在一旁,注意到某位常委的领带在微微颤抖,仔细一看,和赵瑞龙送给他的那条鳄鱼牌一模一样,心中不禁冷笑。
看守所里,赵瑞龙隔着铁栏,看着被押进来的表弟,突然放声大笑。“我说过留了后手吧?你们抓得完吗?京州的水,深着呢。” 他笑得直不起腰,脸上满是癫狂。侯亮平冷冷看着他:“再深的水,也得见底。” 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赵瑞龙用指甲刮蹭铁栏的声音,那尖锐声响,像极了当年他在酒桌上划开红酒瓶封口的动静,充满挑衅与不甘。
清扫行动持续了整整二十天。专案组的白板上,用红笔划掉的名字越来越多,但新补充的线索却依旧不断,如同雨后春笋。祁同伟的抽屉里,放着父亲好转的检查报告,旁边是高小琴交来的录音带。某天深夜,他独自在办公室整理卷宗,翻到高育良的忏悔书,那句 “我辜负了” 后面,不知被谁用红笔补上 “人民” 二字,墨迹未干,似在无声诉说这一切的荒唐与沉重。
侯亮平在办公室安装了新的保险柜,专门存放那些见不得光的 “证据”—— 从金条到恐吓信,从账本到偷拍照片。他常盯着墙上的 “为人民服务” 标语发呆,觉得这几个字被赵瑞龙们玷污得不成样子。窗外,光明湖的方向亮起新的探照灯,那是工人在清理湖底的建筑垃圾,一铲一铲,仿若在挖去这座城市的毒瘤。
高小琴把整理好的资料交给祁同伟时,手指还在微微发抖。“瑞士银行的转账记录,涉及的七位厅级干部,有三位和赵瑞龙有联姻关系。” 她推了推眼镜,声音有些发颤。祁同伟翻开资料,看到某处长女儿的结婚照,背景正是赵瑞龙的私人庄园。他突然想起庭审那天赵瑞龙母亲晕倒的样子,原来早有伏笔,一切的腐败与勾结,盘根错节,深不可测。
当最后一批涉案人员被带走时,京州飘起了小雨。祁同伟站在市委大楼的台阶上,看着警车尾灯消失在雨幕中。裤兜里的手机震动,是医院发来的消息:父亲可以坐起来喝粥了。他摸出烟盒,发现不知何时被人换成了薄荷糖,糖纸印着高小琴喜欢的那家咖啡店的 logo。远处,光明湖的轮廓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像是这座城市一道正在愈合的伤疤,提醒着人们曾经的伤痛与如今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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