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医院走廊被死寂填满,监护仪单调的滴答声,像在无情丈量生命的存续。祁同伟在父亲病床旁枯坐,双眼满是血丝,死死盯着监护仪上跳动的绿线,那起伏的线条仿若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手机猝然震动,尖锐声响划破静谧,在这空间里来回撞击。他掏出手机,屏幕蓝光映在憔悴面庞,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稍作犹豫,他按下接听键,阿玉带着海风呼啸的声音传来:“祁哥,宏达码头有人深夜运货,车牌全是套牌,带队的是赵瑞龙以前的贴身保镖。” 祁同伟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捏着手机,快步走到病房外。走廊灯光昏黄黯淡,他从口袋摸出打火机,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连擦三次才点燃香烟。那忽闪的火光,映出走廊消防栓玻璃上自己扭曲的倒影,好似某种命运的谶语。
同一时刻,侯亮平在办公室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财务数据愁眉不展,桌上还凌乱摊着二十几份举报信。他顺手拿起最上面那封,只见用红笔歪歪扭扭写着 “祁同伟与高小琴关系密切”,字迹像醉汉乱涂乱画。侯亮平嗤笑一声,满脸不屑,随手将信纸揉成一团,精准丢进垃圾桶。他抓起车钥匙准备出门,匆忙间,皮鞋踢到桌下纸箱,里面半打赵瑞龙案的卷宗哗啦啦散落一地,纸张四处翻飞,似在警示这场战斗远未落幕。
宏达码头弥漫着咸腥刺鼻的铁锈味,海风在林立的集装箱间横冲直撞。祁同伟猫着腰,借集装箱的阴影掩护,小心翼翼朝仓库靠近。海风灌进领口,冻得他脊背发凉。靠近仓库时,里面传来金属碰撞声与低声交谈。“这批货要是能送到东南亚,赵公子就算在牢里也能遥控局势。” 听到这熟悉声音,祁同伟瞳孔猛地一缩,是赵瑞龙的司机老周。他悄悄凑近,透过集装箱缝隙往里瞧,只见老周叼着烟,用军刀熟练划开印有 “建材” 字样的木箱,里面竟是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枪械,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警察!不许动!” 侯亮平带着特警如神兵天降,一脚踹开铁门。仓库内瞬间乱作一团,昏暗灯光下,人影四处逃窜。老周反应极快,伸手抓起一把手枪,朝窗口扑去。祁同伟早预判他的动作,如猎豹扑食般一个箭步冲上去,膝盖狠狠顶住老周后背。老周吃痛,手枪掉落在地。祁同伟贴近他耳边,低声说:“还记得你说给鱼喂美元吗?现在该给你喂牢饭了。” 说着,手上的手铐咔嗒一声扣紧,那清脆声响仿若对这些不法之徒的最终审判。
此时,在京州市委大楼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李达康面色阴沉,将手中茶杯重重磕在桌上,“砰” 的一声,瓷片四散飞溅。“赵瑞龙的洗钱网络还在运作,昨天又有三笔海外汇款。”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目光如淬毒的利刃,扫视在场众人,“政法系统内部肯定还有蛀虫。” 祁同伟坐在一旁,眼神同样冷峻,扫过参会人员,心中暗惊,发现好几个面孔曾出现在赵瑞龙的酒局照片里。其中一位副局长,此刻正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疯狂划拉,原本写着 “肃清” 二字的地方,已被戳得千疮百孔,似在宣泄某种不满与恐惧。
高小琴的办公室里,灯光突然熄灭,黑暗瞬间将一切吞噬。她正盯着电脑里瑞士银行的转账记录,屏幕微光在黑暗中闪烁。手机屏幕亮起,打破黑暗死寂,是条匿名短信:“三小时后码头交易,想保命就闭嘴。” 她攥着手机的手沁出冷汗,指尖冰凉。脑海中浮现出祁同伟坚定的话语:“再深的水也要搅个底朝天。” 咬咬牙,她摸索着打开保险柜,从香奈儿包夹层里取出录音笔,那是她与黑暗势力斗争的最后底牌。
清扫行动进入第五天,专案组在某会所地下室有了重大发现。推开地下室那扇布满灰尘的门,一股陈旧霉味扑面而来。在地下室角落,整齐摆放着几个铁皮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账本。账本扉页画着滴血的龙头,透着诡异气息。侯亮平一页页翻看,上面记录着近百笔 “活动经费” 支出。当翻到某页时,他突然愣住,20 万款项备注栏写着 “侯局长母亲医药费”,那熟悉字迹,正是赵瑞龙的。他眼神瞬间变得愤怒又复杂,将账本狠狠摔在桌上,震得烟灰缸里的烟头都跳了起来,烟灰四处飘散。
祁同伟带人来到某处长家搜查。他们敲响房门,许久无人应答。祁同伟心中警惕,示意手下强行破门。冲进屋内,只见某处长正站在马桶边,慌张地往里面冲文件。祁同伟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抢过一半,纸上 “光明湖二期规划” 的字样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窗外突然传来刺耳警笛声,三辆黑色轿车从巷口飞驰而来。祁同伟冷笑一声,举起对讲机:“B 组注意,有鱼咬钩了。”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老周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盯着头顶忽明忽暗的灯泡,似在思索自己的命运。“赵公子早留了后手,” 他喉咙里发出沙哑笑声,“京州每个要害部门都有他的人,就像埋在地里的地雷,随时能炸。” 侯亮平将监控录像甩在桌上,画面里老周正把一箱现金塞进某官员后备箱。“那这颗雷,我们现在就拆。” 侯亮平冷冷地说,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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