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厚重黑绸,缓缓铺开,温柔却又透着几分神秘地笼罩着湖心岛。岛上茶寮在暮色掩映下影影绰绰,仿若一位蒙着面纱的神秘女子,周身散发着难以捉摸的气息。竹帘被不知何处来的穿堂风轻轻撩起,又悠悠落下,发出细碎绵密的声响,似在悄声诉说不为人知的隐秘。茶寮阁楼内,高小琴的渔家姐妹阿珠与阿玉屏气敛息,身子紧紧贴墙,眼睛一眨不眨地透过木板细微缝隙,死死盯着楼下包间。阿珠的手指因过度紧张微微泛白,掌心紧攥着藏在衣袖里的微型录音机 —— 这是祁同伟费了诸多周折,托人从香港带回的最新款设备,据说十米开外的细微低语,也能被精准捕捉、清晰记录。
“赵公子,这次海关那边……” 楼下,丁义珍那带着谄媚讨好意味的声音悠悠传来。阿珠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咬了咬下唇,旋即果断伸出手按下录音键。录音机指示灯在漆黑阁楼里闪烁微光,仿若一只警惕的眼眸,默默窥视着楼下一切。透过缝隙,姐妹俩瞧见赵瑞龙漫不经心地将雪茄烟灰弹进青瓷烟灰缸,烟灰里的点点火星如顽皮小精灵,溅落在 “宏达建材” 项目书上,瞬间烫出焦黑丑陋的小洞,好似在无声宣告着某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放心,老梁在省厅都打点妥当了,” 赵瑞龙一边慢悠悠转动着翠绿欲滴的翡翠扳指,一边满不在乎地开口,“那个祁同伟,得想个周全法子,让他永远闭嘴。” 这话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阁楼里掀起无形波澜。
阁楼中,阿玉的心跳声急促如鼓,几乎要冲破胸膛。她不由自主忆起三天前,祁同伟特意登岛,仔仔细细检查了茶寮佛像底座的暗格,一脸严肃地反复叮嘱:“要是察觉到什么动静,赶紧把录音设备藏这儿,务必保管好。” 此刻,那暗格就在脚下,冰冷金属触感似带着魔力,穿透地板传至脚底,令阿玉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
祁同伟是在凌晨接到的电话。细密雨丝有节奏地敲打着政法委大楼玻璃,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仿若在演奏一曲忧郁夜曲。祁同伟刚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舒展酸痛的肩膀,桌上电话便突兀响起。他伸手抓起听筒,还未开口,电话那头阿珠带着哭腔的声音便传来:“祁哥,录到了。” 阿珠抽噎着,满是恐惧与担忧,“他们说要对你……” 话未说完,祁同伟握着听筒的手瞬间青筋暴起,眼神猛地一凛,没等阿珠说完,已一把抓起车钥匙,如一阵风般冲出门去。
夜雨倾盆,豆大的雨点重重砸在挡风玻璃上,发出沉闷声响。雨刮器不知疲倦地来回摆动,却始终无法驱散祁同伟眼前浓稠的阴霾。他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阿珠惊恐的声音,心也揪成一团。一路上,车速快得惊人,车窗外路灯与建筑化作模糊光影一闪而过,仿佛他正疾驰在一条通往未知危险的道路上。
废弃仓库内,弥漫着陈旧腐朽的气息。祁同伟戴着洁白如雪的手套,小心翼翼取出录音带,动作轻柔谨慎,仿若手中捧着的不是普通录音带,而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老式录音机被轻轻放在满是灰尘的桌上,按下播放键后,发出 “沙沙” 的转动声,似一位年迈老人的低声咳嗽。紧接着,丁义珍和赵瑞龙令人厌恶的对话在空旷寂静的仓库里回荡开来。听到 “永绝后患” 四个字时,祁同伟瞳孔猛地一缩,指甲不自觉深深掐进掌心,皮肤上留下几道月牙形血痕,殷红血珠渗出,他却仿若毫无察觉,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似在那一刻已下定决心,要与黑暗势力展开殊死搏斗。“得找专业的人处理。” 他咬着牙,低声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三天后,省公安厅技术科办公室里,灯光昏黄柔和。工程师老周坐在频谱分析仪前,推了推鼻梁上略显陈旧的老花镜,眼睛紧盯着仪器上跳动的波形,眉头微微皱起。“祁科长,这录音经降噪处理后,清晰度能达 90%。不过……” 他欲言又止,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你确定要做三份备份?” 祁同伟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坚定,未回答老周的问题,只是沉默着接过一份备份,动作娴熟地将其藏进《人口信息加密算法》的书脊里。另外两份备份,则分别交给了平日里联系密切、值得信赖的线人。在他看来,多一份备份,便多一份保障,这场与黑暗势力的较量,容不得半点马虎。
与此同时,反贪局办公室内,侯亮平一脸凝重地对着一封匿名信皱眉。信纸上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刻意伪装,十分潦草。“祁同伟与高小琴关系密切,涉嫌包庇犯罪。” 短短一行字,却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侯亮平心中掀起轩然大波。信封里还夹着一张照片,画面中祁同伟与高小琴在茶寮交谈,拍摄角度极为刁钻,显然是精心策划、处心积虑安排,仿佛有人蓄意要将祁同伟置于风口浪尖。“陈局长,这封信疑点重重,” 侯亮平将信纸对着灯光仔细查看,“纸张是最普通的打印纸,邮戳显示来自京州本地,可这内容,却似掌握了内部核心情报,实在蹊跷。”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信纸,脸上疑惑愈发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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