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工厂的试验场上,陈长安正跟一堆铁疙瘩大眼瞪小眼。桌上那挺拆得七零八落的MG42机枪,活像被熊孩子玩坏的铁皮青蛙。
"老王!你瞅瞅这德国货!"陈长安抄起根弹簧,差点戳到老王头鼻尖上,"人家这弹簧钢,掰弯了能弹回来,咱们的掰弯了——咔!直接表演分头行动!"
老王头叼着旱烟袋,眯起老花眼凑近游标卡尺:"乖乖,公差比俺家婆娘纳的鞋底还精细..."突然"啊嚏"一声,旱烟灰撒了满桌。
"哎哟我的祖宗!"陈长安手忙脚乱抢救图纸,"这要着了火,咱俩就得跟德国机枪说永别了!"
新来的大学生技术员小周推着眼镜凑过来:"陈团长,根据金属疲劳曲线计算..."
"曲线?"陈长安一瞪眼,"德国鬼子打过来跟你讲曲线?老子就知道枪管子红了要烫手!"说着"咣当"把榔头砸在工作台上,震得螺丝钉蹦迪似的乱跳。
正闹腾着,秀芹风风火火冲进来,辫梢上还沾着面粉:"陈团长!钢厂送..."话没说完被门槛绊了个趔趄,搪瓷缸子里的弹簧钢样品"嗖"地飞向李云龙脑门。
"哎哟喂!"刚进门的李云龙一个铁板桥,弹簧钢擦着鼻尖飞过,"老陈你们兵工厂改行练暗器了?"
陈长安接住搪瓷缸,里面三根弹簧钢蓝汪汪的像小猫眼睛。他挨个掰了掰,突然乐得见牙不见眼:"中!这根能弯到姥姥家都不折!"
李云龙凑过来一闻:"咋还有股醋味?"
"去去去!"陈长安像赶苍蝇似的挥手,"这是淬火油的味道!你当是你们炊事班的老陈醋呢?"
靶场上新架的仿制MG42机枪,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李云龙围着转圈,活像看新媳妇的毛脚女婿。
"老陈,这铁疙瘩真能一分钟喷出去一千多发花生米?"李云龙摸着枪管,"够买多少头肥猪啊..."
"你懂个屁!"陈长安调整着脚架,"这叫战略威慑!一挺机枪能顶一个排的火力!"
总部派来的观摩员举着小本本:"陈团长,请解释下射速控制原理..."
"简单!"陈长安抄起通条比划,"就跟拉屎一个道理——你想连发就是窜稀,点射就是便秘..."
"噗!"正在喝水的秀芹喷了老王头一身。
"准备试射!"陈长安戴上耳塞,朝射手比划三根手指,"先来三发点射!"
"哒-哒-哒"三声脆响,二百米外的靶子应声开花。众人刚要鼓掌,陈长安又比了个扫射手势。
下一秒,整个靶场炸锅了。
"嗤嗤嗤嗤——"机枪突然变身喷火器,射速快得连成一条火线。弹壳像爆米花似的往外蹦,在地上堆出座小金山。观摩员的军帽被气浪掀飞,正扣在李云龙脸上。
"我滴个亲娘!"老王头捂着耳朵大喊,"这动静比俺家婆娘骂街还密!"
突然"咔"的一声脆响,复进簧当场罢工,枪机"嗖"地飞出去,把二十米外的土墙砸出个脸盆大的坑。
现场鸦雀无声。李云龙从沙袋后面探出头,军帽上还插着根冒烟的弹壳:"老陈...你们这是造机枪还是造窜天猴啊?"
陈长安却盯着变形的弹簧直乐:"妙啊!知道毛病在哪儿了!"他突然扯开嗓子唱起来,"枪机运动分三段软的硬的都要换"
众人面面相觑。小周小声问:"团长是不是受刺激了?"
老王头吐着烟圈:"没事,他上次造出哑弹的时候还跳过秧歌呢..."
实验室里,三台显微镜排成排。小周盯着金相图谱,眼镜都快杵到玻璃片上了:"陈团长,中硬度样本的晶相确实最均匀..."
陈长安正用烧火棍似的铅笔在墙上画受力图,突然"咔嚓"把笔撅了:"明白了!就跟耍把式一样——"
他抄起三根弹簧当道具:"你们看!枪机后坐要像小媳妇回娘家,得软着来!"说着把第一根弹簧弯成波浪形。
"复进时候得像饿汉抢馒头,又急又稳!"第二根弹簧在他手里"嗡嗡"直颤。
"最后闭锁得跟老汉蹲茅房,纹丝不动!"第三根弹簧"梆"地砸在桌上。
老王头恍然大悟:"所以得用三根不同弹簧!"
"错!"陈长安抄起铁钳,"是一根弹簧,吃三副药!"说着把弹簧往炉子里一塞,"先文火慢炖,再猛火爆炒,最后温火收汁!"
三天三夜后,当第一根"三段式"弹簧出炉时,整个车间都轰动了。这根弹簧一头软得像面条,中间韧得像牛皮,末端硬得像秤砣。
试枪那天,李云龙非要亲自上阵。结果刚扣扳机就"嗷"一嗓子:"烫烫烫!"原来这货把枪管当扶手,手心当场烙出三道杠。
"嗤嗤嗤...哒哒哒..."这次的射速切换丝滑得如同德芙巧克力。二百米外的钢板靶被打得跳起踢踏舞,二百发弹链转眼清空。
观摩员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这弹着点比德国原装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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