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四人而言,和和气气地把这些时日熬过去就是了。
一开始他们还抱着能够升迁为掌印镇抚的心思跟想法。
可今年看着掌印镇抚走马灯似的成了高危职业,四人对于掌印镇抚的位置,如今也就没有了多大的兴趣。
尤其是王应举这个前车之鉴,上任时间更短,然后不光是被撸了,而且还被下到了前面的诏狱里。
所以这掌印镇抚的位置,在四人看来简直就是催命符。
没人能在这个位置上全身而退,甚至是落下好来。
打发了四人,随即让经历何福找人去喊陈不胜、卫道夫、赵山河三人。
整个壬字所的一百多人,在今早被吴仲跟李七儿带走了一半后,其余如今都在镇抚司。
而这五十多人,便是徐孝先如今在镇抚司能用之人。
留下了赵山河,徐孝先便让陈不胜跟卫道夫,带着何福去查封王应举的府邸。
“昨日不是人已经被逮了么?”
陈不胜疑惑道。
“人是抓了,可谁能想到,北镇抚司的库银都被王应举搬到他家里去了。”
徐孝先从何福嘴里听到这话时,也是感动一阵大无语。
何福在旁脸色有些尴尬跟紧张。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管是谁任镇抚,基本上都是一个套路。
上任后第一时间便是先找他问镇抚司的银钱等事物,随后便是见五个千户。
再接下来便是各有各的操作。
最奇葩的自然就是王应举了,几乎把镇抚司所有值钱的都搬到了他家里。
美其名曰:放在镇抚司他不放心,只有放到他家里他才能安心。
所以往后不管是发俸还是其他用度,没有他王应举的手令,便无法从他家里拿出钱来。
“要不直接也拉你家去?”
陈不胜跟徐孝先开着玩笑道。
赵山河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何况他们如今跟徐孝先也已经相熟。
于是一个个点着头赞同道:“我看行。”
“头儿你家里不是也空着好几间房子呢吗?那不正好就能装满了。”
“徐百户,今晚你就躺在银子上睡觉吧。”
徐孝先呵呵笑着骂了一声滚。
这让徐孝先想起了程兰。
嘉靖赏赐的千两金子,昨夜徐孝先原本还想着怎么处置呢。
可经过大门口的黑夜旖旎后,后来徐孝先隔着门问起才知道,程兰竟然把近千两金子,全部都放到了他两人睡的火炕里。
徐孝先不过脑的还问了一句你就不怕给烧没了?
程兰则是歪着头,想了想道:“不是说真金不怕火炼么?”
摇了摇头,拉回思绪。
陈不胜开始带人去查王应举以及曹济的家。
而至于何福自然得跟上。
毕竟银子等钱物的数量,一会儿拉回来时只能多不能少。
若是少了,何福他这个从七品的经历,怕是也要做到头了。
待几人离去,徐孝先便带着赵山河前往前面的诏狱,看看能不能从马墉嘴里再得到一些什么。
自然,还要见见王应举、曹济以及昌平州知州郑承义等人。
诏狱是半地下式的,从诏狱里面看是头顶,而在外面便是地面开着不到半尺的窗户。
此时的马墉已经失去了右督察御史该有的官威。
一夜的时间仿佛老了十好几岁,眼神有些茫然的望着传过来脚步声的牢门。
不大会儿的功夫,便看见徐孝先站在了大牢门口。
“是你?”
马墉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马大人府上可是真够干净的啊。”
徐孝先直截了当道。
马墉眯了眯眼,装作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想知道,马大人除了用贪墨的银子在家乡买地以外,这京城的府邸,就没有攒下来供自己所花销的银子?”
“本官一向清廉,何来贪墨之说?”
“马大人难道忘了两千五百顷地的事儿了?”
“那不过是商家让我代他转交给沈丛明,何况……这件事情几日之前我已经跟皇上禀奏过了,怎么,你们锦衣卫不知道?”
说道这里,马墉冷笑一声,继续道:“徐孝先,这里是北镇抚司,你是来此看本官的笑话来的?还是想污蔑本官?”
徐孝先愣了下,昨天嘉靖都没跟自己提及过马墉给他上疏自辨一事儿啊。
“城隍庙那边有一家古董铺子,马大人清楚是谁的吗?”
徐孝先不动声色,回过神继续道:“还有,昨日起,皇上下旨晋升我为正五品千户,掌印北镇抚司……。”
马墉骇然,大惊道:“这不可能!”
“浙江布政司布政使陈善举跟您是同窗吧?”
徐孝先继续道:“对了,昌平知州昨晚上也被送到这里了。我知道你们不认识,但两千五百顷地却是实打实的。所以……马大人,坦白从宽的道理你应该懂吧?说不准皇上看在你这么痛快的份儿上,还能对你以及家人从轻发落呢。”
说完后,也不等呆若木鸡的马墉反应,徐孝先便离开大牢,示意掌班给马墉去拿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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