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蛋通匪证据确凿,”李长卿往石桌上拍了摞“证词”,每张纸上都按满红指印,“按《大清律例》,全家连坐,田产充公。”刘老鬼看见“证词”上的“黑蛋”二字被改成“黑狗”,捺印的拇指指纹被修成狼爪形状。
苏老鬼突然打翻酒葫芦,葫芦里滚出卷纸,竟是他当年的“戒酒契约”,“酒”字被涂成“酉”,“戒”字的“戈”部刺穿“酉”部,像极了断头台。“这不是俺按的手印!”他指着指印边缘的锯齿状纹路,那是李长卿用萝卜拓的。
“识字的嘴,骗人的鬼!”虎娃突然举起半片槐叶,叶面上用指甲刻着“假”字,“俺在李秀才窗台底下捡的,他教俺写‘祖’字,却把‘示’部藏起来!”
李长卿的青衫无风自动,露出腰间的“文”字玉佩——“文”字的点部是个墨滴,竖部像根锁链。刘老鬼这才看清,他鞋底的“善”字纹路其实是“欺”字的变形,每走一步就把“善”踩成“恶”。
“地契是假的,指印是拓的!”阿秀冲进人群,举起黑蛋的木工尺,“他用‘文字’当枷锁,把咱们困成‘文盲鬼’!”人群哗然,钱串子的“翡翠镯子”掉在地上,摔成“贪”“婪”两半。
第五节:西北来的识字军
黑蛋跟着送粮队路过沙河镇时,看见城墙上贴着新告示:“严禁私学,违者剜目。”告示上的“禁”字被箭射穿,露出背后的“民”字涂鸦。他摸出虎娃寄来的信,“信”字的“亻”部被涂成红色,像个滴血的人。
“兄弟,识字不?”运粮的老马夫突然压低声音,从车辙里抠出片槐叶,叶面用米汤写着“反剥削”,遇水显形,“西北有支识字军,专教穷人写‘理’字。”
深夜,黑蛋被带到一处窑洞,窑壁上用炭笔写满“平等”“自由”。识字军的教头展开张地图,上面用黄豆标出李长卿的田产,“田”字周围画着锁链,“李长卿这类人,专靠‘文字垄断’吸血。”
“可俺们连‘冤’字都不会写……”黑蛋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教头递来支炭笔,笔杆刻着“民”字,“不会写就画圈,十个圈连成线,就是‘申冤’的‘申’。”
五更天,黑蛋跟着十字军摸进红欲村。村口的“荒鬼村”木牌被泼了米汤,显露出底下的“奴隶村”三字。山神庙里飘出酒香,李长卿正与乡绅们对饮,桌上摆着新刻的“丰”字酒壶——“丰”字的三横是田垄,一竖是吸血管。
第六节:槐叶法庭的开审
阿秀用木工尺敲开老槐树的树洞,里面掉出个铁盒,装着村民们被夺走的真地契,每张契纸的“实”字都被刀刻得深深的,“实”部的“贯”字像串铜钱。李长卿瘫坐在地上,青衫上的“利”字被扯得模糊,露出里面的粗布内衬。
“俺们不识字,但俺们认得理!”刘老鬼把猎弓拍在石桌上,弓弦上的“勇”字清晰可见,“你说黑蛋通匪,拿出真凭实据!”
虎娃举着半片槐叶当“状纸”,叶面上的“假”字被按了九个指印,“李秀才教俺们写‘恩’字,却藏起‘心’部,让俺们只懂谢恩,不懂问心!”
李长卿颤抖着摸出《荒鬼村改良志》,书里夹着当年的山匪文书,“匪”字的“非”部被涂成“文”,“匚”部像个书箱——他当年正是用“文字”伪装身份,一步步吞噬村民的土地。
“字是死的,人是活的,”阿秀将真地契分给村民,每张契纸背面都写着黑蛋的叮嘱:“学会写‘不’字,才是活人。”雪落在“不”字上,像顶不屈的帽子。
第七节:文字枷锁的崩解
西北的识字军赶到时,红欲村的老槐树下已摆开“槐叶法庭”。黑蛋用炭笔在李长卿的“公正”私章上画了个圈,“公”字成了“么”,“正”字成了“止”——“什么公正,到此为止”。
李长卿跪在老槐树下,看着村民们用炭笔在他的青衫上写“悔”字,每个“悔”字的“心”部都被涂成红色。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字能救人,也能杀人,就看笔尖朝哪头。”
虎娃们把《劝善书》改造成识字课本,“善”字的“羊”部被添了两点,成了“羔”,旁边批注:“羔羊也要长角,才不会被狼吃。”苏老鬼的酒葫芦重新装上了酒,壶身刻着“醉里挑灯看字,胸中自有乾坤”。
黑蛋在山神庙设了免费私塾,第一堂课教写“人”字。他握着虎娃的手,让“撇”划向左边,“捺”划向右边,“人字要站正,就得互相支撑。”
雪停时,红欲村的木牌重新漆成红色,“红欲村”三字的“欲”部被写成“谷”,寓意“有谷方欲,无谷则亡”。李长卿戴着“悔过”枷站在村口,枷板上的“悔”字每天由不同村民改写一笔,今天是虎娃添的“心”部,明天将是刘老鬼补的“每”部。
终章:笔尖上的天平
多年后,红欲村的私塾扩建为“平民学堂”。黑蛋的木工尺成了镇校之宝,尺面的“文字枷锁”被凿去,换成“能写会算,不受人骗”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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