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会儿翁玉声的表现,她林菀秋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故意找个大美人儿来拆她的台吗?
林菀秋偏不让她如意,不善妒、不口出刁钻之言,做好她温柔大方、高高在上的丞相之女。
她绝不会露出丑态,叫别人落了口实,说她跟一个丫鬟过不去。
另一边的翁叡祺接到暗卫来报,说四小姐带着王蕤意去参加周府宴会。
反常的是,王蕤意今天衣着华丽,特地打扮了一番,与平常很是不同。
本是件小事,翁叡祺却一下想得很复杂。
她不会因为受到他的拒绝,去寻找其他目标了吧?她就这么想给人作妾?
翁叡祺顿时心烦意乱,面露愠色,如玉般温和的公子形象也装不下去了。
他周身冰冷凌冽,不近人情的脸色令人胆怯。
破天荒的,他头一遭无故缺值,手无请帖却纵马向周府而行。
另一边周府花园里正如火如荼进行着点茶会。
女眷们围着一张宽大的四方桌子坐开,闲聊天地。
小丫鬟们在旁边的长桌子井然有序地捣碎茶饼,并将之研磨。
级别更高的大丫鬟手法娴熟地冲点抹茶,击拂茶盏。她们指绕腕转,有节奏地搅拌着。
繁花似锦的园地被这些美人进行的雅趣辉映得更加可爱。
王蕤意这个俗人都快看痴了。四小姐点茶时从不叫她看。
林菀秋见她羡慕的痴样,出言劝道:“玉声姐姐,你这伴读丫鬟可是手痒?一眼不措地直盯着她们点茶呢。要不叫她试试?”
翁玉声面无表情看着对面的林莞秋,说不清喜怒。
叫王蕤意上去不是闹笑话吗?她最多也就磕磕巴巴念两句诗。
翁玉声合理怀疑林菀秋借此下她的面子,刚才她大肆吹嘘王蕤意虽只是个丫鬟,却腹有诗书,略通琴画,品性很是高雅。
要是让王蕤意去点茶不全露馅了吗?
林菀秋似乎没看出她主仆二人的窘迫之意,继续拱火道:“王姑娘是玉声姐姐如此看重的人,教养得面面俱到,点茶技艺肯定也无人出其右。”
她说得真挚再配上那张清纯柔善的面庞,谁看了都只觉得她的夸奖由衷而发。
贵女就是这样,看得十分明白,装作三分懂,作出十足的善良,再用十二分的懵懂去下绊子。
她林菀秋这么多年的饭不是白吃的。
这王蕤意一看就没见过世面,眼珠子到处乱瞟。
说什么腹有诗书,临时背两句谁不会。这丫鬟就是翁玉声专程找来气她的大花瓶。
她偏要摔碎这大花瓶,让大家看看花瓶肚子里是空的,逗大家一乐。
没等翁玉声发话,王蕤意自己就急得不行。
“承蒙贵女谬赞,蕤意品性糙卑,完全不会这等高雅之物。上去也只会糟蹋东西,让人见笑。”
她羞得脸色通红,连连摆手,气息也局促不已。一看就小家子气。
原本她还想再说点什么,翁玉声厉色打断她:“够了。我那张锦白丝帕落在了前厅,你去替我找来。”
傻子都看得出来翁玉声是故意支开她,替她解围。
王蕤意不作深想,真以为丢了丝帕,慌张找周府小丫头带路过去找。
未出阁的女儿家丢了丝帕,要是被男子捡到,拿去大作文章,可是要出大事情的。
翁叡祺不请自来到周府,说是给他四妹送药。
她的身子要定时吃药调理,误着时辰恐会失了药效,他这个做大哥的才如此唐突而来。
他现场编造的说辞倒也唬住了周家人,管家叫来小丫鬟为他引路到湖心园。
翁叡祺恪守男女大防,未走近园地,远远望去,四妹身旁并无王蕤意踪影。
他派小丫鬟去叫翁四小姐出来。
突然有人来找翁玉声,大家好奇探出脖颈向外张望,想知道来人是谁。她们瞧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长风直立,气质儒雅不凡。
就算瞧不真切,模糊的侧影也让人觉得肯定是位很好看的公子。
女儿家们不由打趣她,不知是哪家公子对她这么紧追不舍。
翁玉声只看个背影也能知晓那是她大哥。
从小到大不知多少人夸大哥温儒沉着,可她直觉大哥很可怕,就算是个背影也让人不寒而栗。
像此时,他出现在这儿就很反常,翁玉声生怕大难临头。
“瞎说什么,那是我大哥。他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儿,我先过去,各位失陪了。”
翁玉声敛着气,紧张得不敢大口呼吸,快步走到翁叡祺身旁。
一见面,翁叡祺话不多说直接问:“王蕤意呢?”
他神情肃穆,与平时的不苟言笑不同,此刻他浑身透着冷气,很是吓人。
到此地不见她人,翁叡祺愈发害怕自己的担心成真,莫非她另攀高枝儿去了。
翁玉声往后瑟缩两步,磕磕巴巴说:“我、我让她到前厅找、找帕子去了。”
听即此言,他撇开腿就走,大步而去。
周家错综复杂的路径里他熟悉得像在自家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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