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还没下发,便热得汗流浃背。
好在沈淮平时锻炼,晒了一下很快就适应了。
题目是教谕和教授一起出的,但教谕觉得题目比起正经的乡试,还是差了点意思,便让知县参与出题。
知县出手,题目难度瞬间拔高。
第一场,大家的表现还挺正常的。
到了第二场,很多人就开始吐槽了,说题目刁钻,甚至还有人说,现实根本没有那样的人和事。
因为其中的律法题目,颠覆了大家的认知和三观。
沈淮听了,只能表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
第三场的策论最难。
沈淮又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就是他对时政缺乏了解,所以答题的时候束手束脚的,好在后面两题,他会。
三场结束,大家均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沈兄,那道律法题,你是怎么答的?”
刚出考场,赵云堂和梁岸就追了上来,尤其是梁岸,还挡住沈淮的路,“沈兄,子告父,就算大义上占得住,那孝道呢?”
没错,律法题就是子告父。
跟沈淮上次写的真题一样,但问题的角度和出发点不一样,所以答案也天差地别。
“这就是法大还是孝大的问题了。”沈淮开口,“子告父,在世人看来,就是不孝,可若是为了国家大义挺身而出,那么他就是忠肝义胆之辈。
先有国后有家,家国面前,个人之孝在后,梁兄觉得呢?”
梁岸却认为,“可他连亲爹都能告,这种人真的靠谱吗?”
“自古以来,不乏大义灭亲之人,像真题上出现的人,同样是惊才绝艳之辈。”
赵云堂问,“这样的人,还会被朝廷重用吗?”
沈淮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
子告父,口碑肯定是两极分化的。
至于是否还被朝廷重用,看皇帝的态度。
“原来你们在这啊。”林致远和苏郁白从另一头走来,“表弟,我和郁白兄正要去找你呢。”
沈淮看过去,“找我讨论题目?”
“考都考完了,还讨论做甚?”苏郁白直接摆手,“夏考结束,县学会放二十天的假,我是过来约你去打猎的。”
沈淮想了想,“我可能要回家几天才上来。”
“没事,我也要躺几天,放松放松,等你上来了,我们在去也不迟。”苏郁白说着,将手搭到林致远的身上,“不过,我跟林兄还约了去郡城,你要是上来的早,我们就一起去。”
沈淮问,“你们打算去几天?”
林致远笑道,“县城待腻了,换个地方待几天,路程来回就去了两天,怎么也要在郡城待三天以上,不然没什么玩头。”
“那表哥记得去金麟阁,给我带两本诗文回来。”
“哈哈,就知道你好这口,放心,一定给你带。”
几人有说有笑。
走出校场时,陶行简、顾舟、赵勋几人从前面走来。
“沈兄、林兄、梁兄,夏考结束,我们几个正要出去搓一顿放松放松呢,你们几个要不要一起?”赵勋主动问。
梁岸和林致远看向沈淮,“你去吗?”
沈淮觉得这个可以有,点头道,“那就去呗。”
几人去了常来酒楼。
点了一桌菜,两壶酒,一边吃一边讨论夏考题目,一边规划假期要做什么,其他人目标很明确,不是学习六艺就是出去玩几天,只有沈淮和陶行简,要回家收稻谷。
沈淮是真回去收稻谷。
陶行简是想念妻子了,要回家陪媳妇。
大家规划不同,但不妨碍大家对假期充满期待。
吃饱喝足后,各回各家。
夏考结束,不用去县学上课。
三日后公布成绩时,教谕会公开上课,给大家讲解真题,然后才正式放假。
这三天,沈淮在家做豆干,看看书,浇浇花。
或者去墨香阁转转,看看有没有新书。
时间一晃,三日过去。
成绩公布这天,公告栏下方,围着一堆学子。
“又是沈淮夺魁。”
“顾舟还是老二。”
沈淮刚过去,就听到有人提自己。
他看向名单,自己确实是第一名。
顾舟的名字,排在他后面,第二。
但见识过京城真题的难度,沈淮表现的很淡定,仿佛夏考第一对他来说,没有吸引力一般。
“沈兄,恭喜了。”顾舟主动向沈淮道喜。
“顾兄客气了。”沈淮拱手,“夏考结束,不知顾兄有什么打算?是在家苦读还是外出游学?”
顾舟为期两年的课程结束。
颁奖之后,他就不用来县学了。
除了顾舟,同班的赵勋、孙文成几个也是。
他们走后,县学会根据成绩排名,升几个人进甲班。
“我打算去周边的府城看看,若是遇到好的诗集,给你带两本回来。”顾舟知道沈淮经常买诗集。
沈淮的脸上瞬间有了笑容,“哎呀,真是太感谢了。”
墨香阁的诗集,他都快看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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