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的脚步在神殿长廊中回响。
每走一步，手臂上的蓝色纹路就明亮一分，像是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苏醒。
女帝走在前方，粉色长发在穿过彩色琉璃窗的光线中泛着柔和的光晕。
"非凡庭院是什么地方？"林一凡问道，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女帝的脚步没有停顿："是你沉睡时，我们建造的实验室。"
她抬起手，指尖划过墙壁上的一道刻痕，"用来研究时间红色水晶的特性。"
林一凡注意到，墙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莫比乌斯环的图案，每一个环中都记录着日期和事件。
最近的刻痕显示是三天前，旁边标注着："第1173次尝试——量子共振失败"。
转过最后一个弯，一扇由机械齿轮和紫色水晶构成的大门出现在眼前。门上用金色符文刻着一行字：
"凡入此门者，当弃绝常理。"
女帝将手掌按在门中央的凹槽上，水晶立刻泛起涟漪般的光晕。
大门无声滑开，一股混合着草药、金属和星尘的奇异气息扑面而来。
林一凡的瞳孔骤然收缩。
庭院中央，一棵半透明的银色巨树拔地而起，树干内部流淌着星河般的光点。
林一凡站在原地，看着莫妮卡和纲手化作两道炽白的火光向他扑来。
莫妮卡身上的黑色晚礼服在火焰中翻飞，裙摆如夜色般流淌，而她的身形却在燃烧中逐渐模糊，最终彻底化为纯净的白焰。
纲手紧随其后，翠绿色的忍者服被火焰吞噬，最终也融入了那道耀眼的光流。
——影子恶魔的本相。
林一凡没有躲闪，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
两道白焰几乎同时撞进他的怀里，没有灼烧的痛感，只有一种温暖的、近乎怀念的触感。
火焰缠绕着他的手臂，像是久别重逢的拥抱，又像是某种无声的确认。
"果然……你们也在这里。"林一凡低声说道，任由火焰在他的皮肤上流淌。
莫妮卡的声音从火焰中传来，带着轻微的回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终于想起来了？"
纲手的火焰则更加活跃，像是有意识般绕着他的肩膀盘旋："我们等了很久。"
林一凡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那道白焰："三年零四个月？"
"对你来说是三年。"莫妮卡的火焰微微摇曳，"对我们来说……可能更久。"
火焰渐渐褪去，重新凝聚成人形。
莫妮卡的黑裙依旧优雅，纲手的绿衣也完好如初，仿佛刚才的燃烧只是幻觉。
但林一凡知道，那才是她们真正的姿态——影子恶魔，以光为食，以影为形。
"所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林一凡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银色巨树、悬浮的仪器，以及站在不远处静静观察的女帝，"如果这不是我创造的世界，也不是原本的地狱……那这里算什么？"
"安先生说这里是夹缝。"
莫妮卡的声音忽然变得轻快，黑色晚礼服如同融化的墨水般流动，眨眼间便恢复成了林一凡最熟悉的模样。
林一凡怔了怔，下意识伸手触碰她的脸颊。
指尖传来的温度真实得令人心颤。
"安卿鱼他人呢？"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庭院里少了一个关键的身影。
莫妮卡突然做了个俏皮的噤声手势，从研究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便签纸。
纸张边缘还沾着些许蓝色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安先生回去了。"她展开便签，上面是安卿鱼特有的、如同手术刀刻出来般的锋利字迹，"他说要先去人间一趟——"
林一凡一把抢过便签，只见后半句写着：
【去救那个总爱耍帅的笨蛋了，勿念。——A】
"林七夜有危险？"林一凡猛地攥紧便签，纸张在他掌心化作蓝色星尘飘散。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那棵银色巨树——原本悬浮在树下的风衣人影早已消失不见。
莫妮卡轻轻"啊"了一声，像是刚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对了，投影在你碰到它的瞬间就消散了呢。"
"你们早就知道？"林一凡的声音陡然提高，"那为什么不拦着他？"
"因为这是既定事项哦。"纲手不知何时也恢复了常态，六条机械臂正在整理实验器材，"安卿鱼说，在1174次观测中，这是唯一能同时保住两个世界的路径。"
他太了解安卿鱼了——那个疯子所谓的"观测"，根本就是在时间线上反复横跳。
"他现在回去的是哪个时间节点？"
莫妮卡和纲手对视一眼，同时露出神秘的微笑。
"不是过去，而是现在，您最熟悉的时刻。"莫妮卡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就是这张照片拍摄前的三分钟。"
林一凡的手指微微发颤，几乎要捏碎那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中的场景在阳光下纤毫毕现——安卿鱼站在最前方，手术刀折射着冷光；百里胖胖正往嘴里塞着零食，脸上还沾着奶油；拽哥则摆着标志性的嚣张姿势，指尖跳动着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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