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染刚取出换血用的琉璃器皿,萧尊曜和萧恪礼已扑到床前。萧尊曜苍白的手指死死攥住母亲的衣角,伤口崩裂渗出的鲜血染红了绷带:"初染阿姨用我的血!母后的不能用!"少年声音嘶哑,带着哭腔的恳求让空气都变得酸涩。
萧恪礼更是跪在满地碎瓷中,抱着父亲的腿哭得浑身发抖:"父皇!我要母后!"他脖颈处还留着被箭矢擦过的红痕,此刻却全然不顾自身伤痛,"别让母后冒险!"龙纹腰带化作温暖的藤蔓缠绕在兄弟俩身上,却止不住他们剧烈的颤抖。
萧夙朝喉结滚动,将两个儿子紧紧搂入怀中。帝王的龙袍上沾满鲜血,鎏金软鞭虚影却温柔地卷住康令颐的手腕:"尊曜,恪礼,乖..."他的声音沙哑得近乎破碎,指尖抚过孩子们的发顶,"相信朕,也相信你们母后。"
换血过程漫长而惊心动魄。琉璃器皿中,暗红的毒血与温热的母血缓缓交融,龙纹腰带化作的屏障将整个病房笼罩在血色光晕中。凌初染的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幽蓝,随着她的手势在空中划出神秘的符文。康令颐的脸色愈发苍白,却始终紧紧握着女儿的小手,指甲在婴儿床的雕花上留下深深的月牙痕。
当琉璃器皿中的毒血终于完全置换,萧念棠的小脸重新泛起红晕时,凌初染长舒一口气。"成功了!"她话音未落,康令颐已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萧夙朝眼疾手快将人接住,龙纹腰带疯狂缠上她的手腕探测脉搏。
"令颐!"萧夙朝的怒吼震碎了窗上的雨珠。他将妻子紧紧搂在怀中,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拂过脖颈。萧尊曜和萧恪礼扑到床边,哭喊声与窗外的雷鸣交织在一起。鎏金软鞭虚影化作千万道流光刺破夜空,誓要将所有胆敢伤害这家人的仇敌撕成碎片。
暴雨拍打着琉璃窗,将病房内的血腥气冲刷成粘稠的水雾。凌初染指尖捏着那枚流转着星辉的天芒丹,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掰开康令颐苍白的唇,将丹药送入喉间,龙纹腰带立刻化作暖流顺着她的经脉游走,推动药力扩散。
萧夙朝死死攥着床头的鎏金扶手,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帝王周身龙纹翻涌,在墙壁上投下狰狞的暗影,鎏金软鞭虚影焦躁地在房梁间穿梭,将垂落的帷幔割出细碎的裂口。当康令颐喉间发出一声微弱的呛咳,他整个人几乎是扑到床边。
"没事了。"凌初染用银针探入康令颐腕间经脉,确认药力生效后才收回工具。她的玉簪终于停止颤动,发间的银饰随着叹息声轻响,"她睡会儿就醒。"药箱里的古籍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古老的符文。
萧夙朝颤抖着伸手,将妻子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凤仙花染就的指甲早已失去血色,帝王俯身时,龙袍上的金线龙纹擦过她染血的嘴角。他突然想起初见时,她也是这样安静地睡着,发间的海棠花坠在月光下轻轻摇晃。
窗外惊雷炸响,鎏金软鞭虚影突然化作实质,撞碎整面落地窗。暴雨裹挟着寒气涌入,却在触及龙纹腰带凝成的屏障时化作袅袅白雾。萧夙朝将康令颐搂得更紧,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敢吓朕...等你醒来,看朕怎么罚你..."
雨幕中,萧夙朝的龙纹腰带在周身翻涌成暗红漩涡,鎏金软鞭虚影如毒蛇般缠绕着窗棂。他蹲下身,指尖抚过萧尊曜缠着绷带的小腹,帝王的声音低沉而郑重:"尊曜,你是太子,能护好母后还有弟弟妹妹的对吗?"窗外炸雷响起,将他眼底的杀意映得愈发猩红,"父皇会让你顾叔叔、祁叔叔过来。"
萧尊曜强撑着坐起,染血的龙纹腰带自动收紧固定伤口。少年苍白的脸上露出坚毅神色,攥紧父亲的衣袖:"我能!"他的声音带着未脱稚气的沙哑,却让龙纹腰带泛起信任的微光。
"江陌残,随朕去地牢一趟。"萧夙朝猛地起身,弑尊剑出鞘的龙吟震得青玉地砖簌簌作响。鎏金软鞭虚影化作千万道利刃,瞬间将满地碎瓷绞成齑粉。
话音未落,雕花门被推开,顾修寒抱着襁褓中的顾阅锦疾步而入,玄色劲装还沾着雨珠。祁司礼紧跟其后,腰间佩剑与药囊随着步伐轻响:"朝哥,念棠令颐怎么样?"
"没事了。"萧夙朝转身时,龙纹腰带温柔地托着熟睡的康令颐。他望向婴儿床里小脸涨红的萧念棠,眉头紧锁,"令颐睡着呢,念棠哭,朕哄不好。"帝王的声音罕见地带着无措,鎏金软鞭虚影也蔫蔫地垂在肩头。
顾修寒立刻将顾阅锦递给祁司礼,张开双臂:"来,我哄。许泽何川在地牢你不得报仇去?"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狠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软剑。
祁司礼稳稳接住襁褓,逗弄着怀中的顾阅锦:"我抱阅锦得了~我们阅锦分明也是今天出生,心疼妹妹对不对?所以才一放下就哭。"他说着,掏出一枚刻着祥云纹的玉佩轻轻摇晃。
顾修寒小心翼翼抱起萧念棠,龙纹腰带自动化作柔软的襁褓衬在臂弯。"念棠不哭了,顾叔叔在。"他声音放得极柔,"顾叔叔给你出气,等你两岁了,带尊曜、恪礼、锦年、阅锦,我们都出去玩!"然而萧念棠却哭得更凶,小脸涨得通红,哭声震得心电监护仪都开始乱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