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叶望舒也跑了进来。看到康令颐受伤的模样以及顾修寒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她顿时怒从心起,大声怒喝道:“顾修寒,你还是人吗?”
康令颐强忍着钻心的疼痛,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叶南弦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与难以抑制的委屈,轻声说道:“哥,我疼。”
叶南弦在电话那头一听,心瞬间揪紧,语气中满是紧张与关切:“怎么了?哪疼?”
康令颐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萧夙朝在我的药方里加朱砂,顾修寒把我甩在沙发上,正好碰到了剑伤。”
叶南弦的声音中顿时透露出浓浓的愤怒与关切,他语气坚定地说道:“别怕,我现在过去,明天就离婚。”
康令颐听了叶南弦的话,心中的怒火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持续高涨。剑伤处原本已经结好的痂,因为顾修寒的这一甩,重新渗出了鲜血。她只觉一阵血气上涌,紧接着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顾修寒见状,心中大骇,脸上满是担忧,急切地问道:“令颐,怎么伤的这么重?”
萧夙朝也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地问道:“令颐,这是怎么了?”
康令颐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她气得浑身发抖,连砸了几个花瓶,凡是寝殿内能砸的东西,她都砸了个遍。随后,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用尽全身力气一把甩开萧夙朝伸过来的手,声嘶力竭地喊道:“滚,都给朕滚!”
叶南弦在电话那头听到康令颐的呼喊,立刻说道:“舒儿,你看着你姐姐,别让她再发火了,我这就带你们回家。”
叶望舒急忙跑到康令颐身边,眼中满是心疼,轻声说道:“姐,我给家庭医生打电话,你先喝口水缓缓。”说着,她急忙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递到康令颐面前…… 此时的寝殿内,一片狼藉,破碎的花瓶和散落的物品,仿佛是康令颐破碎的心的写照。
康令颐的后背已然被鲜血染透,那殷红的血迹在她素色的衣衫上蔓延开来,如同一朵触目惊心的曼陀罗花。她的眼神中满是狂乱与绝望,平日里那凤眸中透露出的料事如神、沉着冷静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与无助。她猛地一把夺过叶望舒手里的水杯,狠狠地砸在地上,陶瓷杯瞬间四分五裂,清脆的破碎声在这寂静又混乱的寝殿内格外刺耳。
紧接着,她颤抖着捡起一块尖锐的碎片,将其抵在自己右手手腕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别过来,别动我。”她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仿佛周围的人都是会伤害她的恶魔。此刻的她,就像一只受伤后极度恐惧的困兽,随时准备着不顾一切地保护自己。
叶望舒看着眼前近乎崩溃的康令颐,心中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着自己的心。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中打转。她强忍着泪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图靠近康令颐。见康令颐身子微微往后缩,她柔声说道:“姐姐,是我,舒儿啊,别怕。”
说着,叶望舒瞅准时机,迅速夺过康令颐手中的碎片,用力扔在地上。然后,她蹲下身,轻轻地将康令颐拥入怀中,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咱们回家,不在这儿了。这里再也伤害不到你了。”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是在黑暗中为康令颐点亮了一盏温暖的灯。
宫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康令颐身形狼狈,如风中残叶般颤抖着,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叶望舒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康令颐在叶望舒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中,仿佛漂泊在汹涌大海中的孤舟,终于寻到了安稳的港湾,瞬间找到了主心骨,原本狂乱如麻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喃喃自语着:“对,回家,回家……”那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后劫后余生的庆幸,更饱含着对这充满阴谋与背叛、令她伤心欲绝之地的深深厌恶。她的双手死死地揪住叶望舒的衣服,指尖泛白,仿佛那是她在这混乱不堪、人心叵测的世界里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时,萧夙朝缓缓走上前来,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带着一丝无奈与愧疚,轻声说道:“令颐,朕是有苦衷的。”
叶望舒怒目圆睁,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厉声质问道:“你的苦衷值几个钱?你往我姐姐的药方里偷偷加入朱砂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会伤势加重,甚至有性命之忧?你做出那种残忍之事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把我姐姐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你说你有苦衷,可为何承受痛苦的是我姐姐,而不是你?”
顾修寒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轻声劝道:“舒儿,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叶望舒猛地转过头,眼神如利刃般射向顾修寒,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愤:“过去?你轻飘飘一句过去,可那伤痛不是加诸在你身上!你凭什么要求受害者去原谅,而不是你们这些加害者去尽力弥补、去澄清真相?顾修寒,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姐姐到底有什么错?还是说,就因为萧夙朝是你的兄弟,你便要如此毫无原则地偏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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