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令颐听闻,脸上的神色稍缓,微微欠身,恭敬说道:“陛下为这事儿操劳,实在是辛苦了。”
萧夙朝目光灼灼地盯着康令颐,嘴角扬起一抹促狭的笑:“口头上说朕辛苦可不够,叫声‘陨哥哥’来听听。对了,你不是说今日要面试别人,还要谈生意吗?准备得如何了?”
康令颐脸颊微红,佯装生气地扭过头去:“不要。今日安排的两轮面试时间还早,并不着急。至于与沈赫霆的会面,我已经让独孤徽诺代我去了。”
在那间装潢极尽奢华的办公室里,康令颐双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她佯装嗔怒,轻哼一声,娇俏地扭过头去,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不要。今日安排的两轮面试时间还充裕得很,实在用不着这般着急。至于和沈赫霆的会面,我早已妥善安排,独孤徽诺会代我前往,他办事,我向来放心。”
然而,萧夙朝却好似没听见她的话一般,双手仍旧牢牢地环在她腰间,那架势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康令颐挣了挣,却发现根本无法挣脱,不由得又急又气,跺了跺脚道:“你先放开我,我眼下真的有火烧眉毛的急事要去处理!”
萧夙朝目光紧锁着她,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关切,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追问道:“喝药了吗?还有,这一上午有没有偷偷喝茶、喝酒,或是喝咖啡?这些可都不利于你身体恢复。”
康令颐只觉又无奈又委屈,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我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你快放我下来!再耽搁下去,事情可就没法收拾了!”
萧夙朝的眼眸瞬间被一层愠怒所笼罩,握着她胳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沉声道:“在朕看来,你的身体才是头等大事!朕特意在你包里放了药,你却当作没看见。朕吩咐洛纭给你送药,结果她当时正挨训,你就趁机没喝那碗药。你给朕好好记住,你现在是个病人,病人!懂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顿了顿,情绪稍微平复了些,接着说道:“朕怕你任性,不好好喝药、不好好吃饭,特意让御膳房的厨子精心准备,还亲自给你送来。结果呢?你倒好,一张口就是沈赫霆,闭口还是沈赫霆。你可真是有本事,把自己的身子全然抛到了脑后!”
康令颐听着萧夙朝这般指责的话语,只觉满心的委屈如潮水般翻涌而上,眼眶瞬间红透,恰似被霜打过的红柿子。她贝齿轻咬下唇,带着哭腔辩驳道:“我真的没有任性,是那药的味道实在是太苦了,光是闻到那股味儿,我就直犯恶心,更别说喝下去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尾声几乎微弱得如同蚊蝇振翅般细微,仿佛生怕自己的话语会再度激怒眼前的萧夙朝。
萧夙朝瞧着她这副模样,又气又无奈,竟是被她气得笑了出来。他抬手示意门外一直留意着屋内动静的江陌残,沉声道:“把药端来,朕今日非得亲自看着她喝下去不可。”
江陌残闻声,立刻毕恭毕敬地双手捧着药碗,步伐匆匆却又不失稳重地走进来,将药碗小心翼翼地递到萧夙朝手中后,便迅速退到一旁,垂首而立,连大气都不敢出。
康令颐看着那碗冒着热气、散发着苦涩气息的药,心里的抗拒愈发强烈。她挺直了腰杆,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大声说道:“我不喝,我自己的身体究竟怎么样,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萧夙朝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闪过一丝愠怒,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闭嘴!今天这药你必须喝。不过是喝碗药而已,怎么到了你这儿就这么费劲?”
康令颐平日里被萧夙朝宠惯了,此刻委屈上头,也不管不顾起来,索性耍起了小性子:“朕就是不想喝,你能拿朕怎样?”说罢,她还赌气似的扭过头去,不再看萧夙朝。
萧夙朝知道康令颐一向怕苦,医血毒的药又都是中药,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在看见康令颐堵气,将药碗重重放在桌上不由得沉声道:“这三个月朕会监督你用药,一次你都别想着落下。自己喝还是朕喂你喝,你选一个。”
康令颐本欲施展娇嗔之态,来化解眼前这场与汤药的对峙。她嘴角轻勾,眼波流转,正欲绽放那妩媚且娇俏的笑容,可目光一转,却捕捉到了江陌残的模样。只见江陌残身形瑟缩,头垂得极低,大气都不敢出,周身散发着惊惶的气息。而当她的视线触及萧夙朝时,心脏猛地一缩,仿若被重锤击中。萧夙朝平日那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的面容,此刻却布满阴霾,眉头拧成了深深的“川”字,眼神冷冽如霜,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刹那间,康令颐已然到了嘴边的俏皮话语,仿若被一阵狂风席卷,消散得无影无踪。她的眼神瞬间慌乱起来,原本清脆灵动的嗓音,此刻也变得颤抖且软糯,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说道:“你别这样,我害怕……”她下意识地往萧夙朝怀中蜷缩,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袖,恰似一只惊惶失措、寻求庇护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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