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辛身旁,此时只剩下百来名战士,他们浑身浴血,却依旧紧紧围在左辛身边,目光坚定,毫无惧色。
左辛猛地仰头,放声大笑,而后朗声道:“兄弟们怕死吗?”
“不怕!”弟兄们的回应短促有力,透着视死如归的气魄。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这群山绒蛮夷,杀一个值了,杀两个赚了,兄弟们冲啊!”左辛右手高高举起长刀,刀身上还淌着敌人的鲜血,在黯淡的天色下闪烁着诡异光芒。
随着左辛一声令下,将士们齐声呐喊,向着数倍于己的敌军发起了反冲锋。扎木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拔剑指向左辛部,口中大喝:“杀!”
双方如两道汹涌的洪流,狠狠撞击在一起。不过眨眼间,战场上便倒下一片人。左辛只觉右臂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整条手臂竟已被削落,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他强忍着剧痛,回身望向部下,只见身旁只剩下寥寥二十人。可即便如此,他没有丝毫犹豫,左手捡起长刀,向前用力一指,喊道:“大家再冲!”
众人抖擞精神,再次发起攻击。这一回,山绒骑兵的攻势太过凌厉,不过一个回合,左辛的部下便纷纷滚落马下。
左辛环顾四周,战场上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人。望着遍地的袍泽尸体,一股悲壮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他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长刀指向敌军,双腿一夹马腹,向着山绒骑兵发起了最后一次冲锋。
扎木尔见状,微微皱眉,手中长剑一挥,一名山绒骑兵会意,催马向前,手中长刀狠狠劈向左辛。左辛躲避不及,左臂也被削断,整个人无力地在马背上垂下了头颅。
他的战马驮着他,缓缓向着远方走去,身影逐渐消失在风雨之中,只留下一路斑驳的血迹。
扎木尔凝视着左辛离去的方向,沉默许久,缓缓开口:“这是真正的勇士。留下一队人,打扫战场,把这位盛乾勇士给厚葬了,其他人给我继续追敌!”说罢,大手一挥,山绒骑兵再度启程,马蹄声在风雨中渐渐远去,只留下这片满是疮痍的战场,诉说着刚刚那场惨烈的厮杀。
这场战斗,给双方都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对于盛乾军来说,左辛副将和他的前锋军以生命为代价,为大部队的撤离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他们的英勇事迹,将被铭记在盛乾的历史长河中,成为激励后人的精神支柱。而对于山绒部落来说,虽然他们取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无数年轻的战士倒在了这片土地上,他们的母亲、妻子、孩子,将在无尽的悲痛中度过余生。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它带来的只有死亡、伤痛和无尽的悲哀。
这场战争,对双方阵营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孙飞的军队遭受重创,兵力锐减,士兵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对战争的厌恶。而敌军虽然暂时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军中粮草物资消耗巨大,士兵们也疲惫不堪,内部对下一步的战略产生了分歧和争执。
战争的残酷,不仅仅体现在战场上的厮杀,更体现在每一个士兵和将领的内心深处。那是对生死的恐惧,对胜利的渴望,以及对战争无尽的无奈和悲哀。
而在后方,一支山绒部落的军队犹如饥饿已久的恶狼,紧紧地咬住他们的尾巴追杀过来。部落首领扎木尔,那满脸的横肉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得近乎狰狞,双目瞪得犹如铜铃,眼中燃烧的仇恨之火仿佛随时都能将孙飞化为灰烬。他心中不停地咒骂着孙飞,痛恨他偷袭粮草的卑鄙行径,江城之内那些防不胜防的陷阱,更是让他们部落损失惨重,无数勇士命丧黄泉。如今,山绒王下了死令,要他不计一切代价灭掉孙飞,这道命令如同火焰一般,将他内心的复仇之火燃烧到了极致,他满心满眼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把孙飞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眼看就要追到,前方突然闪过一道冰冷的寒光,十几匹马瞬间被隐蔽得极好的拌马索绊倒。队伍冲锋的速度太快,后面的勇士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马匹便纷纷前蹄腾空,随后重重地摔倒在地。骑手们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狠狠地甩了出去,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还没等他们挣扎着爬起身来,就被后面失控冲来的战马无情地践踏而过,瞬间化作一滩肉泥,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响彻四周。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一名山绒骑兵惊恐地尖叫着,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一片混乱之中。
此时,两侧用干草巧妙伪装隐藏的甬道里,一支早已严阵以待的弓弩兵迅速现身。他们个个神情冷峻,手中的弓箭早已搭弦,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随着一声低沉而有力的令下,箭头带着死亡的气息,如同一群疯狂的黑色蜂群,朝着山绒密集的骑兵队伍倾泻而去。利箭如飞蝗般铺天盖地射向敌人,刹那间,山绒骑兵队伍中倒下一片,原本紧密的阵型瞬间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空出了一片血腥弥漫的死亡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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