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听罢,眼中亦重新燃起光亮,拍了拍掌心,笑道:“那还等什么,走吧!我们回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路离开。”
三人重新振作精神,收紧了衣襟,借着风灯幽暗摇曳的微光,小心翼翼地沿着墓道返回那座空旷神秘的巨大祭坛中央。
郭芙神情专注,目光在冰冷的石壁与地面上缓缓流转,指尖微微动着,仿佛随时准备捕捉到哪怕一丝细微的异常。
雕鹏则举着风灯,灯火在他手中晃动,映出一圈圈微弱的光晕。他走得极慢,几乎每跨出一步,便低头细看,确认脚下是否藏着什么暗格或裂缝。
张叔半蹲在地,耳朵贴着石面,用指关节轻轻叩击着地砖,每一声回音他都侧耳细听,脸上的皱纹在微光下显得格外深刻。
墓室中寂静得仿佛能听见风灯里油脂轻微跳动的声音。
可是,找了许久,除了冰冷的石壁与一片死寂,什么密道、什么机关,统统无迹可寻。
郭芙微微蹙起了眉,目光再次被中央那座祭坛吸引过去。祭坛之上,那枚熟悉的双鱼玉佩静静躺着,在风灯光芒下反射出温润的光泽。
她咬了咬唇,快步走上前,伸手将那玉佩重新取了下来。
指尖触碰到玉佩的一瞬,心中竟莫名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仿佛这玉佩本身,便是某种关键。
郭芙握着玉佩,目光下意识地往石柱看去。
就在刚才,她第一次取下玉佩时,心思全被眼前的震撼景象吸引,并未细看,如今静下心来,却发现石柱中央,赫然突起了一块圆形的小石钮,隐隐约约,像是某种被玉佩遮挡住的机关。
她眨了眨眼,没多想,伸手就按了下去。
以她多年江湖闯荡、屡屡惹祸的经验来看,只有一个机关的,大概率不会有太危险的事情发生。反而是越多机关、越多选择的地方,才藏着杀机重重。
咔哒。
细微的石动声响起,似乎在整个空旷的祭坛上格外清晰。
石柱忽然轻轻一震,接着便以极缓慢的速度,开始往下沉降。尘土从缝隙中飘散而出,几粒碎石咔啦咔啦滚落,打破了墓室中的死寂。
郭芙睁大了眼睛,倒退一步,雕鹏也疾步赶来护到她身前。张叔则紧紧盯着石柱,不敢有一丝懈怠。
随着石柱缓缓沉没,一道幽深的暗口缓缓显露了出来。是一条笔直向下的通道,幽暗而冰冷。风灯的光照不进去,只能勉强映出前方几级粗糙的石阶,之后便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郭芙提着玉佩,眼神兴奋中透着一丝警惕,小声道:“果然有机关!”
雕鹏也咧嘴一笑,握紧了手中的风灯:“看来,这下面……才是真正的墓室。”
张叔沉声道:“小心些,这下面怕是还有机关。”
几人稍作休整,在墓道口重新清点了一下干粮和水源,确保足够支撑一段时间。雕鹏打头,提着风灯缓缓走在最前面,郭芙紧随其后,张叔则小心翼翼地断后。
这条螺旋下行的密道异常阴冷,石壁上渗着湿气,脚下时不时有碎石滑落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而古老的气息,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尘封的岁月之中。
约摸下行了四百米左右,前方的空间陡然开阔。
雕鹏举着风灯一照,只见眼前竟然是一座更为宏大的墓室,面积几乎是上层祭坛墓室的三四倍,穹顶高耸,石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壁画。
不过让人心头微凉的是,这么大的一座地下空间,居然没有一条明显的出口,四面八方皆是光滑的石壁,似乎将人彻底困死在这里。
墓室中央则是一片静谧的水潭,潭水黑黝黝的,表面平静得可怕,深不见底,仿佛一口吞噬万物的深渊。
雕鹏皱着眉,小心地走到水潭边,蹲下身子提着风灯去照探水面。灯火映在水中,却什么都照不见,光线仿佛被深渊吞噬,连一点反射都没有。
张叔看得头皮发麻,低声道:“这水潭……深不见底,但这里又没出口,莫不是出口在这水潭之下。”
雕鹏摇摇头头,显然他暂时也不想考虑,出口在水潭之下的可能性,毕竟他们没有潜水设备,自己和郭芙的水性虽然还可以,但上次郭芙在黄泛区溺水的事情,雕鹏的心里任然心有余悸,那次是有苏绮罗,这次再溺水,怕是神仙难救了。
于是雕鹏又举起风灯照向四周的墙壁,继续寻找可能存在的机关或者通道。
而郭芙的注意力,则被四周那些密集排列的壁画吸引住了。
她走到最近的一面墙壁前,认真打量着那些斑驳但仍能辨认出的画面。
与上面墓室的白蛇传不同,这里的壁画讲述的是另一段截然不同的故事。
只见壁画中,一个手持锡杖、头戴袈裟的和尚,身边跟着三个模样各异的徒弟,一路跋山涉水,过关斩将,似乎是在向着遥远的西方进发。
只是,在壁画之中,那和尚的面容虽经岁月剥蚀,但依稀还能看出轮廓——竟与上层墓室壁画里那个抓走富家小姐的和尚,极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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