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其实那法海,也不是全坏,他不过是守着自己的一套规矩罢了。可规矩之外,便是人情。拆散一对有情人,就算出发点是对的,做的也未必是对的。”
郭芙静静听着,手指轻轻摩挲着风灯的提手,半晌没说话。
雕鹏却是握住了她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芙芙,不管这世间有多少个法海,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听到这句话,郭芙心头一震,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她咬了咬唇,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点点头:“嗯,我也是。”
张叔在一旁看着这对小情侣,心里一阵感慨,虽然不太明白,郭芙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但想来郭芙也是把自己带入了白素贞的角色里面,他是压根也想不到,雕鹏之前在他们的眼中也是一个妖怪。
风灯的光芒映着残破的壁画,仿佛照见了千年前那段爱而不得的悲欢。
而就在这个时候,墓室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震颤声,像是深埋地底的巨兽苏醒了般,四周的尘土也纷纷而落,迷蒙了风灯的光芒。
张叔神色一变,猛地打了个寒战,本能地大喊一声:“不好!”话音未落,他已经提起手中的风灯,顾不得其他,撒开步子就朝来时的墓道口狂奔而去。
郭芙和雕鹏正沉浸在壁画描绘的故事中,听到这声大喊,心下齐齐一凛。雕鹏拉住郭芙的手腕,低喝一声:“走!”两人身形一闪,紧随其后疾奔而出。
风灯在张叔手中被甩得上下乱晃,昏黄的光圈在墓道狭窄幽深的通道中来回摇曳,映得三人奔跑的影子忽长忽短,仿佛有无数模糊的人影在黑暗中跟随他们。
就在即将冲到墓道出口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突然炸开!
三人齐齐抬头,只见铺天盖地的雪从石门外倾泻而下,如同断堤的洪水,转眼之间便将破庙外的一切掩埋得密不透风,连一丝缝隙都不留,原本的出路彻底被雪封死了。
张叔僵在原地,风灯晃了晃,差点脱手。他呆呆望着眼前厚重的雪墙,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郭芙微微喘着气,站稳身子,抬头看着那堵生生堆叠而成的雪墙,蹙起眉头,低声说道:“糟了,是雪崩,都怪我一时冲动,这下怕是……出不去了。”
雕鹏沉着地收回目光,眯起眼细细观察了片刻,又四下巡视了一圈,声音不高却透着令人安心的镇定:“大家别慌。这地方既然有入口,就一定还有别的出口。”
郭芙握紧拳头,点了点头,声音清脆坚定:“嗯,大家别慌,镇定下来,咱们再想办法。”
张叔听着两人一唱一和,脸上的愧疚之色更重了。他咬了咬牙,把风灯紧紧捏在手中,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与自责:“大小姐,雕少爷,若是这次出了什么事,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郭芙转过身,轻快地拍了拍张叔的手背,脸上绽出一个明朗温柔的笑容,像是要把所有的歉意和安慰一并揉进那一瞬眼神里。
“张叔,这怎么能怪你呢?你是好心带我们来的。都是我……一时冲动,没忍住拍了那墙壁一下,才引发了雪崩。”她声音软软的,却带着一股自责与爽朗交织的味道。
雕鹏在一旁听了,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地问道:“芙芙,你刚才那一掌威力并不大啊,怎么会引发雪崩呢?”
郭芙听到这话,神色一正,眼神也沉静了几分。要说现在的她,早已没了昔日那份莽撞轻狂,性情间多了一份黄蓉似的细腻与缜密。她静静沉思了片刻,才抬眸道:“确实不对劲。一开始我用掌力推开墓道石门时,用的力气可比后来大得多,那时候都没出事,怎么偏偏是拍那壁画的一掌,引起了雪崩?”
雕鹏闻言,皱着眉想了半天,忽然说道:“那便是……有可能,在那个墓室里,因为某种原因,放大了你的掌力?”
话音未落,张叔微微咳了一声,开口道:“空腔效应。”
雕鹏和郭芙一时没反应过来,双双望向张叔,眼中透着几分疑惑。
张叔见状,便耐心解释起来:“以前我当兵的时候,常年和枪械打交道。真枪打出去,子弹击中目标后,在人体内翻滚,撕裂组织,形成一个空腔。真正让人致命的,并不是子弹本身,而是那个空腔效应,内里的冲击撕扯比子弹更可怕。”
雕鹏听到这里,眼神微动,大致明白了几分,沉吟着说道:“张叔你的意思是,芙芙那一掌,在封闭的空间里引起了某种共鸣?可那个墓室……不是有墓道通着么,怎么算封闭?”
话刚说出口,雕鹏却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子亮了,猛地转头看向张叔,声音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兴奋:“你是说——那墓室四周其实还有密闭的空间?甚至是其他墓室?芙芙那一掌震动了那些密室,引发共鸣,才导致了雪崩?”
张叔见雕鹏反应过来,微微点头,神情中多了一份欣慰与赞许:“没错。若真是这样,那附近很可能还有别的通道,或者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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