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蓉睁开眼时,耳边传来厨房中熟悉的锅铲敲击声,伴着炒菜的“滋啦”响,带着浓烈的酱香味在鼻端萦绕不散。
她微微一怔,随即猛地坐起身——
一间不过五十余平米的蓝星老式职工宿舍房。
水泥墙面微微泛黄,墙角贴着年代久远的《福》字红纸,窗台边还放着几盆养得过头的绿萝,书桌上摊着开封未久的高数书,页面泛着旧纸油墨味。木制旧柜上贴着她小时候剪的贴画,甚至床头还挂着一串早已褪色的紫色毛绒小挂饰。
黄蓉怔怔看了片刻,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一身细纹汉服——一袭红色百褶襦裙、衣带随风轻轻晃动——而坐在床边的两个人影,熟悉得让她眼眶骤然一热。
“祎祎。”父亲的声音带着惊讶,“你今天……怎么这么……”
他看了半天,似乎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眉头却舒展开来,笑里满是柔和。
这是黄蓉熟悉的父亲,穿着泛白的格子衬衫,眼镜框略旧,瘦高的身形略微前倾,一如她记忆中下班归家的模样。
“妹妹今天好漂亮啊!”
黄蓉回头一看正式他哥哥,一个穿着家居服、手里还拎着酸奶的二十多岁的男子,笑着打量她,“你这身汉服真好看啊!你去哪穿的?拍戏去了?”
黄蓉轻轻一笑,唇边带着些许调皮,目光却温柔异常:
“有个导演看上了我,说我天赋不错。我上午跟学校请了假,试了试镜,剧组那边挺满意的,可能准备签个长期合同。”
说话时,她有意学着蓝星时期的语调,但语气中那种从容、温和、谦逊,却与从前判若两人,毕竟她在神雕世界呆的太久,有点不会现代语气了。
父亲听后眉头皱起,放下了手中的背包,走到桌边斟了杯水,略带责备地说道:
“你啊,还是要以学业为主。虽说大学轻松了些,但也不能光顾着这些事。将来要考研呢,这些剧组能靠得住?那些都是专门骗年轻女大学生的坏人。”
他语气不重,却带着典型蓝星父亲的务实与担忧。
黄蓉没有如过去那样反驳,也没有和母亲对着干,而是忽然站起身来,走到父亲面前,微微欠身,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知道的,爸爸是为我好。”
“我会认真读书的,也不会放弃机会。等将来我挣了钱,一定先给你换副好眼镜,给妈妈做个养胃的食谱,还要带全家去旅行。”
说这话时,她嘴角带着轻柔的笑,眸中却悄然泛起了一层薄雾。
厨房里的锅铲声停了。
母亲从门帘后探出头来,围裙上还沾着点油花,眼神疑惑:“哎呀你今天怎么说话怪怪的?”
父亲也一愣,端起水杯的手微微一抖。
“妹妹……”哥哥一脸狐疑地看着她,像在盯着一个忽然长大的陌生人。
而这一刻的黄蓉,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仿佛要将这份日常细碎、油盐酱醋的温暖镌刻在灵魂深处。
这是黄蓉吃的最幸福的一顿午饭,菜式很一般,但母亲的厨艺很不错,显然黄蓉之所以能在神雕世界在厨艺上,大放异彩,也是继承了蓝星母亲的这门手艺。
饭后,阳光透过老式玻璃窗,照在饭桌上,照出桌布上细密的格纹,也照出那一只瓷碗中剩下的半块红烧豆腐。
母亲在厨房里刷碗,哼着老歌;父亲坐在阳台上喝茶,看报纸;姐姐靠在沙发上看着时尚杂志,不时和综艺节目里的笑点一起咯咯笑出声。
黄蓉换了双拖鞋,悄悄拉着哥哥进了她小时候和姐姐共用的小房间。
“哥,你最近工作怎么样?”她侧身坐在那张还铺着卡通床单的小床上,语气柔和而随意。
哥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边从电脑桌前的椅子上转过来,一边道:“还行吧……也就是那样。”
“我学的是计算机,结果毕业了才发现,这行现在竞争太卷了。”
“我们班那么多同学,不是卖光盘的,就是去电脑城帮人装机。哎,说起来,最近还挺多人靠这个赚了钱。”
他顿了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打算租个小档口,帮人组装电脑、卖点配件……说不定能赶个小发财的风头。”
哥哥一边说,一边用鼠标点了几下屏幕,那是一张论坛页面,满是“教你暴利装机”“开店月入上万”的帖子截图。
黄蓉看着,没立刻回应,而是抬头看了看哥哥,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温柔又古怪的笑意。
她问:“哥,如果说印刷术的出现,让书籍冲破了阶级和地域的束缚,终于可以把全世界的知识汇集起来——那你觉得,计算机最大的意义是什么?”
哥哥一愣,愣愣地看着她:“啥意思?”
黄蓉轻轻撑着下巴,眼神亮如春水:
“计算机啊,是帮我们的大脑……记忆和储存知识的工具。”
“它不是光用来打游戏的。”
“你不觉得,它应该像人类神经系统一样,有朝一日能连结全世界的知识?只要动一动指尖,就能检索出全人类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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