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仙鹤化成龙不是平凡之辈,苍苍郁郁清爽接近仙乡。
拂云叟笑道:
“岁寒虚度有千秋,老景潇然清更幽。
不杂嚣尘终冷淡,饱经霜雪自风流。
七贤作侣同谈道,六逸为朋共唱酬。
戛玉敲金非琐琐,天然情性与仙游。”
在岁寒中虚度已有千秋,老来的景色潇洒自然更加清幽。
不混杂尘世喧嚣始终冷淡,饱经霜雪自然风流。
与七贤作伴一同谈论大道,和六逸为友共同吟诗唱和。
敲金戛玉不是琐碎之事,天然的性情与神仙同游。
劲节十八公笑道:
“我亦千年约有馀,苍然贞秀自如如。
堪怜雨露生成力,借得乾坤造化机。
万壑风烟惟我盛,四时洒落让吾疏。
盖张翠影留仙客,博弈调琴讲道书。”
我也有千年左右的岁数了,苍然贞洁秀丽自然不变。
可怜这是雨露生成的力量,借助了天地造化的玄机。
万壑之间风烟只有我最兴盛,四季洒落让我最为疏阔。
张开翠影留下仙客,博弈调琴讲解道书。
三藏称谢说道:
“四位仙翁,都享有高寿,而且劲节翁更是有一千多岁了。”
“年高得道,风采清奇,莫非是汉代的‘四皓’吗?”
四位老者说道:
“承蒙夸奖!承蒙夸奖!”
“我们不是四皓,而是深山中的‘四操’。”
“敢问圣僧,您多大年纪?”
三藏合掌躬身回答道:
“四十年前出母胎,未产之时命已灾。
逃生落水随波滚,幸遇金山脱本骸。
养性看经无懈怠,诚心拜佛敢俄捱?
今蒙皇上差西去,路遇仙翁下爱来。”
“四十年前从母亲胎中出生,还没出生时命运就有灾祸。 ”
“逃生落水随波滚动,有幸在金山摆脱了本来的苦难。”
“修养性情看经不曾懈怠,诚心拜佛哪敢耽搁?”
“ 如今承蒙皇上差遣前往西方,路上遇到仙翁的厚爱。”
四位老者都称赞道:
“圣僧自从出了娘胎,就皈依佛教,果然是从小修行,真是中正有道的高僧啊。”
“我们有幸见到您的尊容,敢求您的大教。”
“希望您能以禅法指教一二,足以慰藉我们的生平。”
长老听了这话,慷慨不惧怕,当即对众人说道:
“禅者,静也;法者,度也。
静中之度,非悟不成。
悟者,洗心涤虑,脱俗离尘是也。
夫人身难得,中土难生,正法难遇:
全此三者,幸莫大焉。
至德妙道,渺漠希夷,六根六识,遂可扫除。
菩提者,不死不生,无馀无欠,空色包罗,圣凡俱遣。
访真了元始钳锤,悟实了牟尼手段。
发挥象罔,踏碎涅盘。必须觉中觉了悟中悟,一点灵光全保护。
放开烈焰照婆娑,法界纵横独显露。
至幽微,更守固,玄关口说谁人度?
我本元修大觉禅,有缘有志方能悟。”
“禅,就是静;法,就是度。在静中把握度,非领悟不能达成。”
“领悟,就是洗净心灵、清除杂念,超脱世俗、远离凡尘。”
“人能得此人身难得,能生在中土难得,能遇到正法难得:能具备这三者,真是幸运极了。”
“最高的道德和奇妙的道,渺茫遥远难以捉摸,六根和六识,于是可以扫除。”
“菩提,是不死不生,没有多余没有欠缺,包含空和色,圣人凡人都超脱。”
“探寻真理要明白元始的锤炼,领悟真实要了解牟尼的手段。”
“发挥想象,踏碎涅盘。必须在觉悟中觉悟、在领悟中领悟,一点灵光要全力保护。”
“放开烈焰照亮纷繁世界,在法界中纵横独自显露。”
“最幽微之处,更要坚守稳固,玄关口的道理说给谁能懂?”
“我原本就是修行大觉禅法,有缘有志才能领悟。”
四位老者侧耳倾听接受了,无比喜悦。
一个个叩头皈依,躬身拜谢道:
“圣僧乃是领悟禅机的根本啊!”
拂云叟道:
“禅虽然是静,法虽然是度,但需要性情坚定内心真诚。”
“纵然是大觉真仙,最终也会坐在无生之道上。”
“我们的玄理,又大不相同。”
三藏说道:
“道是非常的,本体和作用合一,怎么会不同?”
拂云叟笑着说道:
“我等生来坚实,体用比尔不同。
感天地以生身,蒙雨露而滋色。
笑傲风霜,消磨日月。
一叶不凋,千枝节操。
似这话不叩冲虚。
你执持梵语。
道也者,本安中国,反来求证西方。
空费了草鞋,不知寻个甚么?
石狮子剜了心肝,野狐涎灌彻骨髓。
忘本参禅,妄求佛果,都似我荆棘岭葛藤谜语,萝蓏浑言。
此般君子,怎生接引?
这等规模,如何印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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