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在军靴下发出脆响,盾卫队长带着队伍拐进巷道时,腐肉的腥气扑面而来。
斑驳墙面上,苍蝇群聚成蠕动的黑云,二十余具萨卡兹尸体横七竖八倒在污水沟旁,肿胀的紫黑色尸身爬满蛆虫,断剑与撕裂的佣兵徽章散落其间。
"尸体至少腐烂三天了。"
盾卫队长的铁护手捏碎一枚甲虫,黏液顺着指缝滴落。他盯着尸体脖颈处整齐的割喉伤口,喉结在颈甲下滚动。
"W的直属部队。魔族佬雇佣兵。但我们的人没碰过他们。"
Guard的铳口扫过满地狼藉,战术目镜映出扭曲的尸面。
"这是私刑,明摆着的暗地处决。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吗,内部清洗?"
"不清楚。可能就是这几天的事。"
盾卫队长踹开挡路的断臂,金属靴底碾过结冰的血洼。
"但是,很明显的,塔露拉筹谋很久了。可恨,为什么就连我们也没能早点认出她的真面目?她这么会演戏吗,这个魔头!"
空气突然凝固。Guard盯着某具尸体紧攥的手——那里还抓着半截整合运动袖章,指缝间嵌着染血的萨卡兹徽章。他刚要开口,却被自己的问题哽住。
"现在,塔露拉指挥着这些萨卡兹雇佣兵对付我们,不管他们是不是心甘情愿的。那还有杀死雇佣兵的必要吗?这是不是杀一儆百?"
话音未落,他自己先摇头否决。
"不对,不可能......没人能威胁一个萨卡兹,更别说一群萨卡兹了。"
"呵,没错。"
盾卫队长冷笑,斧刃擦过墙面溅起火星。
"‘谁要是威胁魔族佬,魔族佬就会杀了谁’,你要问我们游击队这哥几个也是一样的。"
“奇怪,他们要是因为追随W所以被杀了,那W究竟站在哪一边?”
"那你猜猜看我站哪边?答对有奖哦。"
沙哑女声自阴影中渗出的刹那,所有人的武器同时上膛。盾卫队长如黑豹般疾冲上前,斧柄抵住来人咽喉。
“站住!举起手来!”
迷迭香的重剑擦着对方耳畔劈下,剑风将墙角积雪卷成白雾。
"别这么凶嘛。"
W摘下兜帽,血红色发带间晃着骷髅吊坠。她盯着重剑在墙面犁出的深痕,瞳孔映出迷迭香燃烧的发梢。
"罗德岛什么时候雇了会玩火的小猫?"
"喔,喔,别动手。哇。好大的剑。罗德岛的新打手?"
“……W……!”
Guard的铳口剧烈颤抖,目镜里的战术标记将W锁定成猩红的死亡区。
"你杀了Scout!"
"就她?"
迷迭香的火焰攀上剑身,在W苍白的脸上投下跃动的阴影。
"Scout先生的仇,今天必须清算。"
W突然笑出声,笑声撞在砖墙间碎成尖锐的回响。
“你在说什么?”
她伸手拨开抵在颈间的斧刃,染血的指甲在金属上刮出刺耳声响。
"等等。小白猫,杀我可以,但我做的事我会认,不是我做的事我可不会认。
我得先提醒那边那个穿成整合运动样子的罗德岛小哥。"
她转向浑身紧绷的Guard,瞳孔里映出对方战术目镜的反光。
"我认得出你也记得你,是我放跑了你,你想一想,我完全不用把你让给老爷子的。"
巷口的风卷起枯叶,W的披风猎猎作响。她蹲下身,指尖划过某具尸体凝固的眼瞳,语调突然变得冰冷。
"Scout是为你们罗德岛而死的。我是被迫取走了他的命。你们听好,他完全可以一个人逃掉。他为了保住你和你们其他人的命,和我演了一出戏给整合运动看。"
她猛地起身,骷髅吊坠撞在胸甲上发出脆响。
"你以为我愿意杀他?我愿意杀一个萨卡兹,一个萨卡兹里现在都没剩下几个的匿形大师,真正的神射手,下一个卡兹戴尔英雄胚子?"
空气陷入死寂,只有苍蝇的嗡鸣和远处传来的爆炸声。W伸手接住迷迭香溅来的火星,任由火焰在掌心熄灭,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现在,你们还要为一个谎言,浪费子弹吗?"
"谎话连篇!"
Guard的战术目镜泛起刺目的红光,铳口几乎要戳进W的面甲,金属震颤声混着粗重喘息在巷道回荡。
"Scout的血还没干,你就想用几句鬼话开脱?"
W脖颈暴起青筋,突然掐住对方枪管猛地下压。她猩红的瞳孔几乎要迸出火星,指甲深深抠进冰冷的金属。
"你冲我发脾气?!你这家伙,也敢冲我发脾气?!"
腐肉气息裹挟着怒吼喷在Guard脸上。
"我才要冲你发脾气!"
她猛地扯开披风,腰间雷管随着剧烈动作叮当作响。
"如果你本事大点,如果你们当场干死那条龙女,怎么还会死那么多人?"
W的笑声混着哭腔撞在砖墙上。
"怎么还要我去杀Scout,去杀我看得起的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