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项链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晃动,W突然攥住吊坠举到众人面前。那是枚用萨卡兹族徽熔铸的骨片,裂痕中还嵌着暗红血渍。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战争贩子?我告诉你,我是。是,没错,但和你们不一样,人的价值在我这里是有分级的。"
她的声音突然沙哑,指腹抚过项链凹陷处的弹孔。
"Scout......你们给我听着!就算在巴别塔,Scout也是我觉得最有价值的战士。他比我贵。"
巷口的风卷着腐叶掠过众人脚背,W的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宛如死神张开的羽翼。她突然逼近Guard,鼻尖几乎相触。
"我再问一遍——"
尾音拖得极长,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
"你们这些连他衣角都够不到的杂兵,到底有什么价值,能让他用命来换?!"
Guard的喉结滚动着发不出声,战术目镜上的数据流疯狂闪烁。W盯着他颤抖的嘴唇,突然狠狠推了一把,转身时带起的风掀翻墙角的尸骸,腐烂的手臂重重砸在碎石堆里。
“你 ——”
Guard 的铳口抖得几乎要划出残影,却被 W 突然啐在脚边的带血唾沫堵回半句怒吼。迷迭香的重剑压得更低,剑刃上的火焰舔舐着 W 的喉颈,在她苍白的皮肤上烙下通红的残影。
“举起手。武器,放下。”
迷迭香的声音裹着冰碴。
“再废话,就把你钉在墙上烤。”
W 翻了个白眼,却慢悠悠举起双手。她腕间的骨制护腕蹭过砖墙,露出内侧刻着的巴别塔徽记 —— 那是用 Scout 的狙击枪子弹熔铸的。
“我没被塔露拉烧个稀碎,没被凯尔希的怪物丢在墙上撞死已经很幸运了。那现在,能不能别再烦我些有的没的......?不是手上的家伙大说话就更有道理的,否则炸死那么多人的我岂不是正确到爆开?”
她盯着迷迭香的发梢,突然咧嘴一笑,金牙在硝烟里泛着冷光。
“小妹妹,不是扛着大剑就能当正义使者的。照这道理,我早该被供在广场当雕像了 —— 毕竟炸死的人比谁都多。
顺便,凯尔希也说了,现在我和你们是站一边的。我站你们这边。”
“凯尔希说你现在归队。”
盾卫队长的斧刃斜挑 W 的兜帽,露出她耳后新添的烧伤疤痕。
“但我们凭什么信你?”
“要听录音吗?”
W 的手指突然探向腰间雷管,引得所有人扳机骤紧,却只是摸出枚沾满血污的通讯器。
“老猞猁亲自给我下的命令,带声纹认证的那种。”
“...............”
迷迭香皱眉。
“那你为什么那么急躁?”
“啊?你这小鬼也能读心吗还是怎么的?那你还不信我?”
W 突然嗤笑,通讯器被她捏得咯咯作响。
“我当然急。再不干掉塔露拉,我的人就要都给她弄死了。”
她猛地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焦痕 —— 那是被塔露拉的源石技艺灼伤的。
“萨卡兹雇佣兵有个缺点,在杀人之外的时候他们是不会审时度势的。”
巷外传来沉闷的爆炸声,W 的瞳孔随震动收缩。
“你跟他们说什么,他们就会去做什么,原因无他,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不重视生命,自己的别人的,都无所谓。”
她的声音突然放低,指腹摩挲着通讯器边缘的齿痕。
“如果我再不去把他们重新搞回来,他们可就都要死了。”
“你能让他们调头?”
盾卫队长的喉甲挡住半张脸,看不出表情。
“在杀了塔露拉之后吧。”
W 踢开脚边的腐尸,靴子碾过 Scout 的袖章。
“现在,要么跟我去砍塔露拉的脑袋,要么继续在这儿玩信任游戏 —— 顺便让更多人烂在巷子里。行了,浪费更多时间了,能给我让个路吗?”
Guard 的铳口终于低垂,战术目镜映出 W 颈间晃动的骷髅项链。那裂痕里的血渍,此刻看起来竟像 Scout 最后一次任务时,别在胸前的那朵干枯山莓。
“小哥,我就一句话。”
W 擦肩而过时突然顿住,声音轻得像硝烟。
“别让他的血,白流在这种鬼地方。”
她的披风扫过满地狼藉,骷髅吊坠在暮色中划出暗红的弧。远处,塔露拉的野火正舔舐着天际线。
Guard 低头凝视着颤抖的掌心,Scout 临终前按在他肩头的血印仍在泛着暗红,像道永远无法结痂的伤口。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间挤出来,带着溺水者的窒息感:"我...... 真的配做这个决定吗?"
"你配。"
迷迭香的重剑刃面倒映着他涣散的瞳孔,剑脊上跃动的火苗将他眼下的青黑灼得更浓。
"他们用命为你铺的路,不是让你用来质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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