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加兰是我的附庸?”萨斯基一脸惊恐,她确实该惊恐。
“嗯,”恶魔之王说,“从某种定义上来说是的。”
“那实际来说,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萨斯基问。
卡尔本叹了口气,“没时间详细解释了,但大致意思就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从世界树那里获取力量。你的附庸则从你这儿获取力量。”
“什么,真的吗?”萨斯基扬起眉毛,“那我从哪儿获取力量呢?这个神谕的能力肯定是来自世界树吧?”
“一开始是这样,”恶魔之王说,“现在嘛,就不太一样了。从你把阿尔利姆吸收进身体的那一刻起,你就在参照世界树构建自己的一套平行体系了,不过……是独一无二的。这本身就是一种力量,而且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强。”
“萨斯基,我想成为你的附庸。”鲁希尔德说。她根本不需要考虑。反正她的朋友也不会强迫她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你确定吗?”萨斯基用充满疑虑的眼神看着她,“我们甚至都不知道——”
“不然的话,阿贝利翁会慢慢吞噬她的大脑的。”卡尔本说。
萨斯基盯着他,“不,不,不,不。好吧,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与其说是怎么做的问题,不如说是在哪儿做的问题。”恶魔之王挑了挑眉毛说。
鲁希尔德站在山腰上,抬头望着一只巨大的德雷肯拍打着翅膀。那只野兽用像两轮太阳般的眼睛俯视着她,直直地看穿她的内心。那双眼不是她朋友的眼睛,但同时,她知道萨斯基就在那里面的某个地方。
她胸口的力量核心变得炽热明亮,从体内照亮了她的身体。
德雷肯落在摇晃的山顶上,低下头,明显是在邀请她。她抓住藤蔓缠绕的尖刺,用力往上爬,就在这时,那只巨兽腾空而起。
在下方远处,暴君发出一声愤怒却又无能为力的吼叫,然后瘫倒在一片不断蔓延的白色雾气之中。
她悠闲地在这片幽深之地翱翔,翅膀在温暖的气流中起伏。一个小小的矮人跨坐在她的背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慌乱地左顾右盼。
“我记得你说过这个地方是隐喻性的呀。”萨斯基说。
“是隐喻性的,”卡尔本说,“你朋友看到的和你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哦,对哦。是那条龙。”
“这不重要,”卡尔本说,“她可能都不会记得这部分。”
“那我该怎么——”
“已经在进行了,看。”
果然,一根触手般的藤蔓正朝着她朋友蜿蜒伸去。她既惊恐又好奇地看着藤蔓的尖端刺入鲁希尔德的后脖颈,左右扭动着,越钻越深,钻进她的肉里。两者开始融合,到最后都分不清矮人在哪儿结束,触手从哪儿开始了。矮人的眼睛往上一翻,然后飘了起来,挂在那根怪异的绳索末端漂浮着。她的身体开始越来越亮地发光,直到亮度几乎和萨斯基那些仍挂在各自藤蔓末端的分身一样。
“非常好,”卡尔本说,“现在你们该醒了。外面有个天选者,急需接受死亡的洗礼呢。为此,告诉你的小朋友,我给她送了个礼物。她可以稍后再谢我。”
她眨了眨眼,看到鲁希尔德的脸正对着她微笑。
“你醒了!”萨斯基想拥抱朋友,却又赶忙缩了回来。哦,对哦,自己是巨怪,可不想压坏了这个可怜的矮人。“那么,成功了吗?你是我的……附庸了吗?”
“你说说看呀,萨斯基。我感觉……挺奇怪的。”鲁希尔德揉了揉太阳穴。
“是啊,可不是嘛。”
那是她做过的最离奇的梦之一。在某种程度上,她同时既是纳迪,又是鲁希尔德,还是她自己。而且现在她感觉自己对朋友的了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了解她的想法、她的秘密、她的欲望、她的痛苦——那么多的痛苦。这还需要点时间来适应。
根据她的神谕时钟来看,她睡了还不到半天。和之前在死亡圣殿与阿贝利翁进行的长达三天的梦境战斗相比,这只是打了个盹儿。本来情况可能会更糟的,不过一想到自己抛下纺锤城的所有人之后这几个小时里可能发生的事,她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们得走了,”她对鲁希尔德说,“路上我会解释发生了什么事的,但我们的朋友需要我们,这座城市也需要我们。”
有个东西从鲁希尔德的挎包里窜了出来,在空中摇晃着它小小的白色腿。
萨斯基赶忙躲开那只骨蜘蛛,“鲁希尔德,现在可不是玩闹的时候!抱歉,但我们得赶紧走了!”
“不是我弄的呀,萨斯基!”鲁希尔德睁大眼睛说,“我可没施什么法术让它这样动来动去的。”
萨斯基盯着那只跳舞的蜘蛛,突然想到了什么,“卡尔本说他给你送了个礼物。也许这就是他说的礼物?”
“也许吧,”鲁希尔德皱着眉头说,“不过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用。”
“嗯,别看我呀,”萨斯基说,“他可能就是在捉弄你呢。不管怎样,想办法把那东西控制住,不然我们就得把它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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