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里并没有人在跳跃。至少不是那种站着进行的跳跃。有几个石柱顶上躺着赤身裸体的矮人,他们相互缠绕在一起,正在进行着某种非常激烈的……嗯,横向运动。
哇哦,好吧,她心想,我想我知道这个房间是干什么用的了……
她所附身的这个矮人的目光向上移去,看向了从高高的天花板上突出来的一块闪烁着微光的午夜蓝色大水晶。
没错,那肯定就是石之种了。这就是鲁希尔德所说的“交欢室”了。
这个房间本身,除去那些正在交欢的矮人,让她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尽管她不知道为什么。很明显她以前从没来过这儿。
萨斯基亚试着无视眼前正在上演的这一幕,在她的小地图上搜寻着……
找到了!就在上面几层。她的朋友在西侧的一个小房间里。
跳进鲁希尔德的脑海中,萨斯基亚有那么一瞬间感到恐慌。在这里,她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黑暗。是一个漆黑的房间,还是……?
不,并非只有黑暗。时不时地,会有一些画面在黑暗中短暂地亮起。一个年轻的矮人女孩,调皮地咧嘴笑着。一个男性矮人冲她大喊大叫,脸上有一道撕裂的伤口,鲜血淋漓。一个精灵小孩趴在地上,背上插着一把斧头。有一次,萨斯基亚自己那巨怪模样的脸出现了,冲着她微笑,却没露出一点牙齿。还有巴尔德里格,正放声大笑。
鲁希尔德肯定是睡着了,又或者是陷入了比睡眠更深的状态。就算是之前她窥探加雷恩的梦境时,情况也和现在不太一样。
在同一个房间里还有另一个地图标记,于是她跳进了那个人的意识里,然后发现自己正俯视着鲁希尔德昏迷不醒的身体,她被绑在床上。她的胸脯有节奏地缓慢起伏着,呼吸平稳。
萨斯基亚的视角转了一圈,然后她看到了一个刚走进房间的不同的矮人,那是一个皮肤光滑的家伙,头发花白相间,胡子有点蓬乱,脸上还皱着眉头。他的地图标记是深红色的,几乎接近紫色了,这意味着他拥有极其危险的强大力量。
“她怎么样了?”他问道。
直到这时,萨斯基亚才惊讶地意识到,自己不仅能看到,还能听到声音。刚开始和加雷恩在一起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情况稳定,尊敬的议长,”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就是她此刻附身的这个矮人的声音,“她至少还得昏迷六个钟头呢。”
议长?所以这就是鲁希尔德的父亲,曼戈恩了。
“五个钟头的时候再给她用一剂药,”议长说道,“在我们把她胸口里的那个东西取出来之前,不能冒险让她醒过来。现在要把她从那些尖耳朵的腐化影响中救出来可能已经太晚了,但不管怎样,我要结束我女儿的痛苦。”
“当然,尊敬的议长。不过我得再次提醒您,取出那个东西是有风险的。阿尔利姆就紧挨着她的心脏呢。甚至可能已经刺穿了——”
“我知道风险,医师。要是我女儿神志清醒的话,不管有多大风险,她都会让我们这么做的。天一亮,我们就动手。”
曼戈恩没等对方回答,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萨斯基亚切断了连接,跑去找其他人。她话还没说完,矮人们就立刻行动起来,去拿武器和装备了。
“你们要去救她,”她说,这话其实算不上是个疑问。
“对,”巴尔德里格说,“告诉我那些混蛋把她关在哪儿了。”
她尽可能详细地描述了自己看到的情况,最后说道:“位置很高。你们打算怎么上去啊?”
“可能你听着觉得奇怪,但这可不是我们第一次潜入纺锤柱了,”弗雷吉说。
“是啊,”巴尔德里格轻笑着说,“还记得那次我把一只死夸伯放在学监的枕头底下吗?那可真是件好玩的事,值得——”
“你个傻小子,”弗雷吉打断了他的话。
“是啊,但我是你的傻小子呀,”巴尔德里格说着,把她拉过来亲了一下。
“现在真的是干这个的时候吗……?”萨斯基亚嘟囔道。
克韦尔迪像矮人那样耸了耸肩,“他们每次在……进入危险之前,总是这样。”
他俩刚一吻完,巴尔德里格和弗雷吉就又立刻严肃起来,开始干正事了。这三个矮人在他们的铠甲外面穿上了他们所说的典型的石匠服饰。他们每人都拿着一根金属魔杖,魔杖顶端镶嵌着看起来像是真正的阿尔利姆的东西。实际上,她怀疑那些就是从真正的石匠那儿缴获来的真魔杖。萨斯基亚没问那些原主人怎么样了。
“我真希望能跟你们一起去,”她说,“看到你们为了救她在外面冒生命危险,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我实在受不了。”
“我可不会用‘没用’这个词来形容你,凯撒托,”巴尔德里格说,“你给我们提供了能救她的信息。这就足够了。”
在他们做准备工作的时候,萨斯基亚给他们画了一张她看到的每一层的大致地图,尤其仔细地标注了鲁希尔德被关押的那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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