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慢点说,”她说。这可是克韦尔迪在她面前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了,“我能看出来你已经弄明白怎么控制石守护者了。这事儿我也能学着做吗?”
“我不……我是说,只有你是石匠——或者像我这样的半个石匠才行。”
“不行啊,”萨斯基亚说,“唉,好吧。那我想这会儿魔像管控的事儿就交给你了。现在,你派两个魔像去入口站岗,让其余的帮我们打扫一下这个地方吧。希望它们挺擅长搬东西的。”
“这是我的荣幸,凯撒托。”
“别再说什么凯撒托之类的废话了。叫我萨斯基亚就行,拜托了。”
“如果……如果你这么说的话,凯——萨斯基亚。”
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在魔像的帮助下,这个地方看起来宜居多了。弗雷吉带着默娜回来了,默娜坚持要来看看他们的新住处。魔像差点踩到这位可怜的女士,还好克韦尔迪赶紧命令它们让开,萨斯基亚也赶忙把她带到控制室,把她加到访客名单里。
夜幕降临又褪去,一直没有鲁希尔德的踪影。萨斯基亚越来越担心了,从矮人们凝重的表情也能看出来,担心的不止她一个人。
“她早就该回来了呀,”弗雷吉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要是那些石匠伤了她,我发誓我要上去把他们一个个都捅出窟窿来!”
这种焦虑的等待比直面枪口还难受。她得做点什么。可做什么呢?
她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一屁股瘫坐在地板上,查看起她的小地图来。地图勉强能显示到纺锤柱那里,而且那个地方到处都是地图标记,根本没法看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
要是有办法看到纺锤柱里面的情况呢?她的小地图——其实任何地图都是——只是一种抽象呈现,能让她大致了解远处事物的样子。但这种能力肯定是以一种更原始、更不抽象的形式从这个世界本身获取信息,然后再转化成她的大脑能够处理的内容。毕竟,这就是她最初为什么会看到这种游戏般的界面的主要推测了。
她能透过加雷恩的眼睛看东西,偶尔还能看到过去的景象,这意味着有不止一种办法可以跨越时空去窥视。就加雷恩的情况而言,显然和他的专注之物有关联。但也许那只是一条捷径,能让她比原本可能做到的更快、更容易地实现跨越。把他的专注之物吸收进自己体内后,情况变得复杂了,她都分不清最新出现的这些能力——比如能和他心灵对话、控制他的魔法——是神谕之力还是别的什么完全不同的力量了。但最初那种透过他的眼睛看东西的能力,看起来像是神谕者不管有没有那种关联都有可能做到的事。
值得一试。但要怎么和别人——一个她可能从没见过的人——建立联系呢?她盯着小地图看了一会儿,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纺锤柱里面一个正在移动的标记上。
你现在看到什么了呀,我的小橙点?她心想。
萨斯基亚伸出精神触须,然后……
突然,她正沿着一条长长的走廊走着,走廊是由黑暗、光滑的石头砌成的,天花板很低,上面垂挂着水晶球用来照明。透过外墙的窗户,她能看到下方附近城市街道上闪烁的灯光。还没到很高的地方,她的小地图在这种封闭结构里的垂直显示范围相当有限。
但重要的是,这办法奏效了!真的奏效了!她都想拍手庆祝了,只是她现在控制的不是自己的手,这双手又粗又糙,长在一个明显是男性的身体上。她小心翼翼地调出小地图。这个身体的主人也会像加雷恩那样看到地图吗?
没有。谢天谢地,这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这是单向连接,就和她最初和那个德鲁伊之间的连接一样。
小地图现在以这个矮人在纺锤柱里的位置为中心了。从这儿,她可以拉近视角,一层一层地往上查看。这座建筑似乎有个中空的核心,在其厚厚的外壳的坚固岩石里开凿出了环形和辐条状的隧道。在附近楼层上没有看到她朋友那标志性的蓝色标记,于是她把注意力转向了更高处的另一个标记。
片刻之后,她通过另一个矮人的眼睛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他站在一个阳台上,俯瞰着贯穿纺锤柱中心的巨大竖井。竖井两侧有金属笼子在晃晃悠悠的铁链上嘎吱嘎吱地上下移动。
哼,所以他们发明了电梯啊,那种让人胆战心惊的电梯,她暗自想道,就算我能塞得进去,我也绝不会坐那种破死亡陷阱的。
萨斯基亚继续她的搜寻,从一个人跳到另一个人身上,逐渐往那根巨大的石柱上方攀升。纺锤柱似乎是由一根巨大的钟乳石和一根同样巨大的石笋在中间融合而成的,在其中心处逐渐变细成一根狭窄的柱子。在这里,建筑结构不再是中空的,而就在此处,她发现了某个让她停顿下来的东西。
透过一个矮人女子的眼睛,她看到了一个宽敞的开放式大厅,大厅中央有一泓波光粼粼的水晶蓝色水池。一圈高低不一的石柱从水池中螺旋状升起,就像平台游戏里那种让她烦透了的跳跃关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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