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实际在调查的是这样一起报案:几个当地的孩子声称,用他们自己的话说,看到了“一些超级诡异的东西”,那东西凭空出现,然后变成了一个人的形状。她提到的那个巧合就是,这些孩子就是同一天在那座废弃的冶金厂被吓得不轻的同一拨人。正是第二起事件最终促使他们向父母坦白了未经许可去工厂游玩的事。
自从萨斯基娅的视频在网上疯传后,世界各地出现了大量关于触手怪物的目击报告——大多数都是骗局,或者是精神疾病导致的幻觉。不过,警察有义务对所有这类报案进行调查。所以他们就来调查了。
“我觉得这事不会有什么后续了,”萨斯基娅说,“但我还是觉得是时候跟诺沃列茨克告别了。要是我们再被人抓个正着——尤其是下次要是有更可靠的目击者的话——当地警察可就会更认真对待这事了。”
“我同意,”拉吉说,“我们已经有了信号转换器的硬件原型,不过我们可能都不再需要它了。抱歉啊,奥拉夫。”
奥拉夫无奈地举起双手,“下次我跟谢尔盖说,去他的吧。”
“那……接着往挪威走?”弗格斯说。
“也好,”萨斯基娅说。
他们当天下午就出发了。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他们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都不超过几天。谢尔盖和维克多在俄罗斯各地都有熟人,那些人会给他们提供食物、温暖的床铺和住所,但萨斯基娅还是尽量减少与文明地区的接触。大多数晚上,他们就睡在六足机甲里。驾驶舱里支撑他们的网状物实际上还挺舒服的,当个床挺合适。
多亏了她新的神谕网络浏览器,他们现在可以安全地浏览互联网了——尽管没办法在网上发猫咪图片什么的。反正不管怎样,他们之前也没怎么发过,原因很明显,他们又没养猫。
她的神谕浏览器自带搜索引擎——这个搜索引擎似乎有着神奇的能力,总能从互联网最隐秘的角落里挖出有意思的图片和论坛帖子,不管他们有没有主动去搜索这些内容。其中一些内容来自一个自称“揭秘者”的团体。维克多曾短暂地提出过一种想法,认为可能是“揭秘者”把萨斯基娅暴露在了世人面前。但这似乎不太可能。据他判断,这个团体不是个暴力组织。他们发了很多关于萨斯基娅的帖子,从她读到的内容来看,他们听起来更像是她的粉丝团,而不是什么恐怖组织。
他们的一些帖子暗示在挪威有重大而神秘的事情发生,但这些帖子令人懊恼的是没什么实际内容。也许他们只是些阴谋论疯子。但也有可能这些人真的发现了什么,而卡尔伯特或者“公羊”在消除他们存在的证据方面做得不太到位。
六足机甲在俄罗斯的荒野中稳步前行,终于,他们接近了芬兰边境。就在这时,他们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谢尔盖的号码之一,”伊万拿起卫星电话说道。
但打来电话的不是谢尔盖·克拉斯诺夫,而是奥拉夫·格兰金。萨斯基娅能清楚地听到那个男人慌乱得几乎语无伦次的声音,就好像电话听筒在她手里一样。
“他们来了!他们怎么——该死的!”
萨斯基娅的意识通过电话跳进了奥拉夫的脑海里,她无助地看着一队身着迷彩服的士兵踹开奥拉夫的门,朝他逼近,激光瞄准器的红点在墙上晃来晃去。只有四个人,但奥拉夫又不是军人,他根本没机会反抗。
萨斯基娅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就感觉身体开始变换形态,准备瞬移去帮他。
三把卡宾枪的枪口对准了奥拉夫的脑袋。她通过奥拉夫的眼睛看到的画面突然消失了。她甚至都没听到枪声,但很明显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她慌乱地试图中止进入“彼界”的变身,但已经太晚了。
萨斯基娅在一阵混乱和挥舞的触手间现身了,她伸手去抓那些士兵,然而……
等等,这儿没有士兵啊。这也不是奥拉夫的房子。
她站在一台电视机前,电视上有个男人正在播报北美部分地区的天气预报。音量开得比正常大了差不多十分贝。鲁希尔德站在她旁边,看上去和她一样困惑。
萨斯基娅感觉有人在看她,猛地转过身来。一位老妇人靠在沙发上,眼神冷峻地看着她,手里还拿着一把猎枪指着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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